王源心脏狂跳,章仇和杨国忠的话一下子点醒了自己,也激活了心中长久以来的一个隐藏的**。这确实是个梦寐以求的机会,大唐节度使是真正的实权人物,掌管着地方的军事财政大权,堪称一方土皇帝。这是其他官职无法比拟的。况且自己留在京城其实发展并不大,最多跟着杨国忠混,也许某一天能混到个尚书的职位已经了不起了,也许需要十年八年的时间。
然而问题是,也许用不了十年八年,大唐王朝的风暴就要来临,而保护自己最有利的工具莫过于握有实实在在的兵权了。若真能成为剑南节度使,好好经营手中兵马和地盘,到那时可掌握自己的命运,而非要依靠他人的庇佑。这正是自己一个独立门户,不受各方钳制的极佳的机会。
王源几乎要骂自己脑子坏了,自己最烦心的不就是各方对自己的制约和钳制么?反倒有了个这么好的机会摆脱这些人的桎梏,自己反倒差点让这个机会白白溜走。
当然,在此之前,自己要做的便是帮杨国忠收拾烂局,而这个烂局自己是否有能力收拾这是个问题。虽读了不少兵书在肚子里,和奚族突厥人的两战也增加了不少胆识和自信。但自己即将要面对的是神秘的南诏国兵马,王源可丝毫心中无底。
见王源眉头紧锁,似乎十分为难的样子,杨国忠很是着急。其实他对王源也没有什么非常大的信心,毕竟这是个文人出身之人,打了那两战确实惊世骇俗,但要说是万无一失的人选,那也太牵强。但问题是,他身边确实符合条件的人选没有,只能退而求其次了。
“二郎,你也知道,这件事干系到本相在朝中能否立足。你想想,本相若是被他们轰下台,你们的日子也不好过啊。我有贵妃保着,性命是一定无忧的,但你们没有我保着,怕是命都要丢了啊。”杨国忠已经开始耍无赖并吓唬人了。
王源缓缓吁出一口气,慢慢抬起头来。杨国忠和章仇兼琼盯着王源的脸色,等着王源的回答。
“左相既然抬爱,王源岂能不识抬举。”
“这么说……你答应了?”杨国忠喜道。
王源叹了口气道:“左相说的是,皮之不存毛将焉附,左相是那张皮,我们都是附在皮上的毛,左相倒了,我们都完了。所以,既然左相信任,这个重担我无论如何也要挑了。”
杨国忠抚掌道:“太好了。我就知道二郎不会让本相失望。皮之不存毛将焉附,这话说的好。来人,来人,将冷菜取下,重新上热菜好酒,咱们几个好好的喝酒,刚才顾着说话,二郎菜都没吃上几口,入席入席,边吃边喝边谈。”
第三七七章 和气
寒冷的清晨,王源浑身舒泰的醒来。窗棱外微微发白,院子里已经有脚步走动,那是婢女们已经开始在院子里洒扫清洁,一切静谧而安详。
王源动了动身子,**后背上紧贴着的火热柔软的酮体也动了起来,紧接着耳边传来李欣儿迷离娇嗔的声音:“二郎,再睡会吧,天还早呢,而且……也很冷。”
王源转身过来,看着李欣儿慵懒的俏丽面容,伸手在她脸上摸了摸笑道:“你可以多睡一会儿,我今日却要进宫见驾,可没你那么好的福气。”
李欣儿‘嗯’了一声,却慢慢的爬起身来,棉被滑下,胸前两点嫣红暴露在幽暗的晨光之下,颤悠悠的夺人眼球。王源咽了口吐沫,想起昨夜的疯狂来,李欣儿似乎是开了窍了,以前床笫之间扭捏拘束,昨夜却温柔如水像是变了一个人,让王源一洗数月而来的不快,舒服到了极点。
见王源盯着自己的胸口,李欣儿忙娇羞掩住双峰,娇嗔道:“看什么看?没看够么?”
王源笑道:“此情此景教我诗兴大发。”
“什么诗?大清早的有什么诗兴?你个酸秀才。”李欣儿劈开始穿衣。
王源吟道:“听好了:动时如兢兢玉兔;静时如慵慵白鸽。从来美人必争地,自古英雄温柔乡。”
李欣儿愣了愣,旋即扬手欲打王源,口中道:“二郎什么时候学会写这样的歪诗了?一腔才学竟然用到这方面来了。该打。”
王源大笑着掀被穿衣起床。在院子里舒展了会筋骨,洗漱更衣收拾完毕,一碗香粥尚未喝完,便见黄三从前宅匆匆赶来。
黄三尚未开口,王源便道:“三郎,是左相派人来接我相约进宫么?”
黄三笑着点头道:“二郎怎知道?“
王源一笑,心道:昨晚酒宴上已经约好了,当然知道了。放下碗来擦擦嘴巴,换了官服收拾妥当,到院子里时,见左相府来的人牵着一匹全身乌黑的高头大马等候着。见了王源,那人忙上前施礼。
“我家左相着小人来请王侍郎一起进宫,左相在宫门口候着。请侍郎上马吧。”那人将手中缰绳递过来。
王源指着那高头大马道:“这马儿是怎么回事?”
那人忙道:“小人该死,忘了说了。这是左相特意让小人牵来送给侍郎代步的。我家左相说,侍郎的座骑在范阳遗失了,听说是匹黑色的良驹,于是左相便选了这匹马儿送给侍郎代步。只是没有纯黑的马儿,这匹除了四蹄是黑的,身上倒也是黑色的,希望侍郎能看的入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