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叩叩。”
好死不死的,卧室门正好被敲响。
墨上筠立即从地上坐起身,背靠着床,抬手将被子从床上扯落下来,随意地盖在自己身上,她道:“做什么?”
门,应声而开。
下一刻,阮砚的头探进来。
卧室的窗帘没有拉上,阮砚很快就看到床边的脑袋,他愣了一下后,问:“你怎么睡地上?”
墨上筠头也没回,一字一字地回答道:“……他家的床太软了,睡不习惯。”
“哦。”
阮砚狐疑地看着她。
等了几秒,没有听到阮砚说话,墨上筠终于是回过头来,“有事吗?”
阮砚道:“准备去睡觉,听到你卧室的动静,就过来看一下。”
“……”
隔音效果那么差吗?
墨上筠抬手一摸后脑勺,心里止不住地腹诽。
想了想,墨上筠问:“他呢?”
阮砚道:“去隔壁睡了。”
“哦。”
墨上筠应了一声。
阮砚道:“晚安。”
“晚安。”
随着墨上筠的声音,阮砚将卧室的门给关上了。
墨上筠有些烦躁地抓了抓头发,把短发抓得像个鸟窝似的。
手往后一掀,连带着被子被掀起,直接被她给丢到床上。
她坐在地上,没有动弹。
空气是燥热的,但没有刚刚的混沌和迷糊,大脑反倒是一派清明。
一时半会儿应该是睡不着了。
她抬眼看着前方的落地窗。
阳台空荡荡的,什么都没有放置,玻璃窗敞开着,没有风,久未住人的卧室连一只蚊子、扑腾蛾子都没有,寂静而冷清。
盯着阳台发了会儿呆,她低头去看腕表。
在微弱的光线里看了几秒,她才意识到——自己睡了不过半个小时。
难怪阮砚还没有睡。
但刚刚半睡半醒的时候,她总觉得自己做了个冗长的梦,短暂的时间里,脑海里一下涌现出无数的画面,一层叠一层,一件接一件,混乱却又清晰,恍惚中她能听到很多人在耳边说话,清晰明了,或嘶吼或低语,或凶狠或温柔……
脑子即将炸开的那一瞬她似是醒了过来,闷热到让她呼吸都困难的环境令她恍惚,现实与睡梦边缘徘徊。
于是,犯下了从床上摔下来的愚蠢错误。
阮砚应该是看出来了,但他没有挑明,毕竟这种事儿说出来只会伤害感情,没什么意思。
抬手摁了摁眉心,墨上筠只觉得浑身都提不起力气来,她干脆一动不动地坐在地板上,前面是敞开的阳台,后面是有温度的床,她偏头时耳朵贴到被子上,都有温热的触感。
这鬼天气,太他娘热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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