确实该生气。
“不过,你真觉得,他们的目的只是单纯的想要我离开部队吗?”丁镜拧起眉头,“万一其中有什么阴谋呢?”
“……”
微微一顿,丁镜又分析道,“我跟他们那么长时间没见过了,生活环境又不一样。就算以前出生入死,感情很深,可以为对方拼上命,在那种地方……你觉得那么多年前的感情还能在吗?”
墨上筠惊讶地看了丁镜一眼。
她从未察觉到,丁镜对人际关系是……这么的消极。
“我跟阎爷讨论过这个问题,”墨上筠说,“基于这一点,首先要考虑的是:在你身上,他们有什么可图的?”
“……我怎么知道?”丁镜挑了下眉毛,然后好笑地问,“图我一身正气?”
墨上筠把手中的杂草全给扔她脸上了。
丁镜呸了一声,把脸上的杂草给扒掉,很无奈地说:“我这人,是真没什么可图的。”
挑挑眉,墨上筠问:“万一他们就图上你这个人了呢?”
丁镜嗤笑一声,“图我长得好看?”
墨上筠:“……”
“不过有一点,我还挺奇怪的。”丁镜说,“就我们当时那样吧……就那训练吧,其实自相残杀的事真没少做过。但是,我不是找人埋伏了井九吗,中间有一段时间,他是可以跟我下死手的,可他没有。按理来说,以那种方式训练出来的他们,扣下扳机连眼皮子都不带眨一下的。”
当时她弹尽粮绝,支援没有跟上来,但井九有一把手枪。
以井九的枪法,是完全可以杀死丁镜的。
不过,他没有下狠手。
错失了那么几秒,他就没有任何机会了,之后他还是负伤离开的。
——伤的主要是脸。
心思一转,墨上筠问:“所以,他在得知你骗他的情况下,还对你手下留情了?”
“算是吧。”丁镜微微点头。
“刚刚阎爷说,不对井九动手。”
“听到了。”
墨上筠道:“他的意思是,简少宁、井九这一伙人,暂时被我们排除在S团之外。”
“哈?”
丁镜没太搞懂墨上筠的意思,脸上浮现出明显的疑惑。
“总而言之,在接下来的行动里,如果井九没有向你下死手,你也不用向井九下死手。”
墨上筠知道丁镜不是那种“人情至上”的人。
这跟她曾经受到的训练和经历有关。
在她看来,一切都是立场问题。她不会义愤填膺地觉得人性之恶,不觉得为了利益做出某些事有问题,她压根就没有过“愤青”的时期,因为早在她经历这个时期之前,她就见过这个世界的“阴暗”与“罪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