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悦还没在王府站稳脚跟,她打死都不能承认,否则的话就破坏了在太妃心里塑造的形象。“竟有这事,嫂嫂说是我的人将泻药拿给厨娘,不知口中的此人是谁?我不曾指使下人做这种事,这对我来说没有好处。母妃待我不薄,我是绝不会做出有损王府声明的事。今日宴席上的贵夫人要是都吃坏了肚子,传出去会说轩王府待客不周,给贵客食用不新鲜的食材。王府岂不是会成为众矢之的?”
太妃也不信宋悦会这么做。“小孟凡事讲求证据,没有确凿的证据你不要乱说话。悦儿她如今除了王府无地可去,你如此诬蔑她,是想她在王府里待不下去?”
孟晚棠就知道太妃会维护宋悦,也是心机女太会伪装了。她倒是要撕掉宋悦的伪装。这就叫人将厨娘和宋悦身边的丫鬟带过来。
等人来了后,孟晚棠开口询问厨娘。“你且看清楚,可是这个丫鬟将这包泻药给你的?”
厨娘仔细辨认后回着。“就是她,她说事成之后会赏我二十两银钱,还要挟我说要是我不按照她的话做,就叫我在王府混不下去。区区一个小丫鬟我是不会怕的,除了太妃,王妃才是府里的主母。我也只会听王妃的话,不会背叛王妃。”
太妃认出厨娘口中的丫鬟确实是宋悦身旁伺候的,宋悦被太子休弃后就只带了俩位陪嫁丫鬟出来,眼下这个是其中一位。
太妃沉着脸询问起宋悦。“悦儿你作何解释?”
宋悦心里是慌的,这事也是她急于求成大意了,没想到过厨娘会不受要挟,没有按照她所说去做,还真是该死!
眼下这种情况就只能舍弃掉她的丫鬟来保全她。“小玉你怎么能背着我做这种事情?我从没给过你泻药。你到底为何要如此做?这不是陷我于不义。”
小玉瞪大眼睛惊恐的看着自家主子,她跟在主子身边五年,一直尽心尽责伺候主子,到头来主子将她推出来背锅。
小玉自知身份卑微,今日她要是不替主子顶罪,想必以主子的脾气也不会放过她。身为主子身边的小丫鬟就是如此,命如草芥。“小姐奴婢知错,奴婢知道小姐和王妃不和,受王妃的气。奴婢这么做也是想破坏这次宴席,好叫王妃下不来台为小姐出口恶气。奴婢自知罪无可恕,只求一死。王妃此事与小姐无关,都是奴婢的错。王妃不要怪罪到小姐身上。”
“你还挺忠心,你叫小玉是吧,你大可不必替你的主子顶罪。你要是能说实话,我保证不会叫你死,会叫我的人护着你的安全。小玉你还这么年轻,就这么死去未免也太可惜了。真正该受到惩罚的人不是你。”孟晚棠看向小玉循循善诱。
小玉多少有几分动摇,宋悦看出来心里有些慌乱,这死丫头要是将她供出来,她就会失去眼前所拥有的一切。“嫂嫂你这话是何意?明里暗里都在说小玉是受我指使的,天地良心,我没做过这事,我敢发毒誓,此事要是我指使的,就叫我这一生都求而不得,落得个凄凄惨惨的下场。”
太妃这时发话。“行了,既然悦儿身边的丫鬟已经认罪,小孟你该如何处置就如何处置?这事就这么定了。哀家乏了,你带着人下去吧。悦儿留下哀家有话要同你说。”
孟晚棠心中叹息一声,太妃有意要保宋悦,她也不好违背婆母的意思。
不过这次也不是全然无收获,经此一事后,至少在太妃心里和宋悦产生了隔阂。
太妃并不是全无察觉,她能容忍宋悦一次,却不能容忍宋悦两次三次。
只要宋悦还有野心,早晚会叫太妃彻底看清宋悦的为人。到那时都不需她出手,宋悦在王府就待不下去。
自然宋悦若是能在王府老实待着,她也不是那种没有容人之量的。王府不差这点银子富养一个娇小姐。
“悦儿你太叫哀家失望了,真以为哀家会信你身边那个婢女所说?小小一个婢女要不是受人指使,哪里会有胆量在王府的宴席上给满京城的贵夫人下药?今日好在哀家的儿媳有所防备,才没有酿成大错。”太妃眼中难掩心痛,她是打心眼里疼宋悦的,想不到宋悦竟做出有损王府名誉的事,不得不叫她重新审视这个义女。
宋悦脸色一瞬间惨白无比,此事还是没有逃过太妃的眼睛。她只能扑通一声跪下,此事她是万不能承认的。“母妃信我,此事并非我所为,都是我身边的丫鬟胆子太大了,竟背着我做这事,我要是知道,是不会叫小玉这么做的。母妃是该责怪我,是我管教下人无方,险些酿成大祸。母妃无论如何罚我,我都没有怨言。”
太妃是不信宋悦的这番说辞,再怎么说她也是宫里妃嫔,生活在深宫中能活到最后的妃嫔,哪个都不是个蠢的?
她还是能识破宋悦说谎的。“悦儿哀家给过你机会认错,你非但没认错还想欺骗哀家,还真以为哀家会信了你这番拙劣的说辞。说不定你还会在心里骂哀家蠢。”
宋悦眼泪如断了线的珠子簌簌落下,太妃是她在王府里的倚仗,要是连太妃都不护着她,今后她在王府的生活可谓是极其艰难的。“母妃误解我了,我发誓不敢这么想母妃。我没想过欺骗母妃,母妃你要信我。”
太妃心里明镜似的,终究还是心软。只是有些事一旦发生了,就有了难以磨灭的隔阂。“哎,悦儿你下去吧,哀家想一个人静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