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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坐在风口下。”裴嘉之一进门就关上了落地窗,“容易着凉。”
“嗯。”池慕拆开蛋糕的包装,“我盖了毯子的,就想吹吹风。”
“吹风也不会让脑子清醒。”裴嘉之一语中的,“重要的是解决问题。”
芒果蛋糕香甜可口,池慕却尝不出味道。他反复揣度着裴嘉之的言语,从中听出了一丝责怪的意味。
他在批评我是个遇事就会逃避的胆小鬼。池慕如惊弓之鸟般,陷入了逻辑的死循环。明明他有在直面问题,可叶眉和裴嘉之根本没给他插手的机会。
叶眉从头到尾只发了一条短信,叫他稍安勿躁。裴嘉之一早就不见踪影,估计是悄悄处理去了。和他们的雷厉风行一对比,池慕就像个幼稚的孩子,经不起一点风浪。
“如果是我单独被骂,我会一笑置之。”池慕艰难地为自己辩解,“我是看到你被骂了,才会——”
才会方寸大乱、才会心绪不宁。
“你还是换个代言人吧。”
蛋糕顶端的奶油逐渐融化,池慕戳了戳软软的蛋糕胚,灰心丧气。
裴嘉之没有做错一点事,池慕固执地认为,如果不是他代言了不属于自己的高奢,始作俑者也找不到攻击的突破口。
“它属于你。”裴嘉之看破了他未曾明说的心事,“听过什么是婚后共同财产吗?”
“我们签了婚前协议,佑嘉和我半点关系都没有。”池慕移开蛋糕,胃口全无。“它是你的,不是我的。”
池慕的直白近乎残忍,像刺猬身上的刺,扎得裴嘉之退后了一步。
佑嘉和你没有关系,那我呢,我也和你毫不相干吗?
裴嘉之用强大的自制力,压下了这些无声的质问,任由它们沉入海面以下的冰川。
“池慕,你弄清楚一点。”裴嘉之克制着冲动,“什么是婚姻?婚姻是一个整体,需要承担共同的风险。公开之后,我们在外人的眼里就是绑定的状态,是互相牵扯的一部分。你要想摆脱这种状态,除非——”
他没有说出那个词,但池慕心知肚明。
两人都沉默了。
良久,裴嘉之缓缓开口,措辞是经过斟酌后的委婉。
“我想了想,还是坚持原本的看法。你再好好考虑考虑,如果决定了,就签字。”
落地窗已经关上了,但还是有风源源不断地钻进来,无孔不入地侵入心脏。蛋糕上的奶油融化了,散发出一股甜腻腻的气味。
池慕抱着毯子,挖了一大勺蛋糕,硬是吃出了浓浓的苦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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