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再次踢开申和公主的房门,粗暴地将她拖走,一直拖到大门外。将她带来的人和行李,也统统丢了出来。
申和公主从未见过如此野蛮之人,心里又是愤怒又是无助,一时喊“鸣哥哥救命”、一时喊“五皇兄治何氏死罪”。
然而,她的人全部被何苗用毒针放倒,府里没有人理她,都杵在一旁看着,那些半大孩子还拍手嘲笑。
更可恶的,她的五皇兄也躲在人群里看热闹,丝毫没有帮她说话或者出手的意思。
她从未试过这么丢脸,这么难堪。
难以言喻的屈辱充斥心头,令她恨不得一头撞死在墙上。
“滚出我家,若是再回来,就打断你的狗腿!”
何苗恶狠狠地说着,将她才刚换下还没来得及的衣裳也劈头盖脸的扔来。顿时,她的脑袋被蒙住,跟前一片黑暗。
她狼狈地将衣裳扒开、扔下地上,抬眸瞧见大门缓缓关上,那一双双幸灾乐祸、嘲讽的目光,却从门缝里透出。
大门关上。
那些充满恶意与嫌弃也被阻隔了。
而她对齐一鸣的最后一点念想,也碎成了渣渣。
她是为他而来,他却任由妻子欺辱她,心里是当真没有半分她的位置的。
勉强不了,只好放手吧。
可是,她的东西被扔得满地都是,她的人全都横七竖八躺着,满地的狼藉。
她茫然四顾,不知如何是好,不由得挫败地蹲在地上放声大哭。
就在这时,大门又再度打开,曾县令与十几个衙役跨出门槛,她的马车也被人缓缓驶出。
曾县令摇头叹息一声,到她跟前跪下,“卑职恭请公主到衙门小住。”
……
何苗平复了心情,坐下来,与齐一鸣等人聊起了这件事情。
她道,“今日中午前,我去找齐新宜,想问她些事情。我没有给她解药,所以,她当时躺在床上动弹不得。我瞧伺候她的那两名宫女有些异常,也给扎了毒针。”
“我同齐新宜说不到两句,她忽地坐起,一掌把我轰晕……后来我得知,伺候她的那两名宫女,就是沐家主与她的属下黑七乔装打扮而成的。奇怪的是,他们明明都中了毒针,却跟个无事人一般。把我打晕后,他们把小草等人也打晕,抢走了孩子。”
“他们想带着我从密道逃离,却被水逸寒发现,只好把我舍弃了。水逸寒把我喊醒,与我一起顺着密道追了出去,最后把孩子抢回……”何苗将整件事情半真半假地说了一遍。
众人听完,都默了默。
慕容庭问她,“师嫂,那你房间为何会着火?”
何苗眸光闪了闪,道,“当时我只顾着追赶他们,没太留意,不知是他们临走前点燃的,还是我离开时碰倒了桌子上的火折子与油灯……”
煜王爷忽然拿出那一小块未完全被烧毁的靛蓝色布料,“若本王没有记错,这种料子、这种颜色,是齐府的护卫总管水逸寒的吧?”
何苗倏然心惊。
她记得当时她与水逸寒身上的衣服全被烧成了灰,身上光溜溜的,无半点蔽体之物的。
不成想,他竟还能捡到一点小碎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