至于现在,谢皎月不愿去想谢如月为何粘着她,她不想深度思量谢如月这么做的意义是什么,她只是想要清净和安宁。
“你若是真把我当作你的二姐姐,就回去,让我一个清静清静。”
话说到这个份儿,谢如月也找不到留下的理由了。
她看向跟在身后的红袖和知秋,“你们下去吧,我有事与二姐姐说。”
“是。”
红袖下去了。
知秋看向谢皎月,谢皎月淡淡道:“退下吧。”
她想听听谢如月想和她谈什么事。
等红袖和知秋退下关上门后,谢如月才看向谢皎月,她咬了咬唇,小心翼翼道:“昨晚的事二哥哥虽然不是故意的,但是也还是伤到了二姐姐,二姐姐你可觉得委屈?”
委不委屈又有什么用呢?
谁会在意她委不委屈?
谢皎月抬眼看着她,“你想与我说何?”
她不信谢如月来找她,只是为了来问她委不委屈的。
“二姐姐,我助你逃吧。”
谢如月如是道。
谢皎月彻底顿在原地,过了片刻后她才抬眼看向谢如月,她慢慢道:
“逃?”
谢如月点点头,“我助你逃出相府。”
谢皎月浅淡的眸色不明,她缓缓道:
“你为何要助我逃?”
谢如月神色一怔,眼底闪过几丝冷光,她低垂着眉眼,藏着那些冷光,她道:
“我听见了,听见了伯母要将二姐姐许配给景阳世子——难道二姐姐你想嫁给那个欺辱你的纨绔之徒吗?”
谢如月后面半句话扬高了声音,仿佛在告诫谢皎月,只要她不应该也不能嫁给许淮阳,只要她嫁了,她就是在跟序淮阳妥协,那她和许淮阳就是合奸,她和序淮阳就是奸夫淫妇。
谢皎月背后有伤,不能靠在床头,她只能费力地挺直脊背,听着谢如月刺耳的声音。
她淡淡道:“你想要我如何逃?”
谢如月看着她,眉眼间有些错愕:“二姐姐答应了?”
“没有。”谢皎月依旧是一副淡漠的表情,“我不逃,你回去吧。”
她是官家千金,户籍被谢夫人从尼姑庵拿了回来,记在相府名下,要是真逃了,她就是流民。
在澧朝,流民都是会被驱逐的,活得连街边的乞丐都不如。
谢皎月是想要自由,是想要去江南,可是她明白,没有户籍凭证,她哪儿也去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