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排好所有的人走了之后,那些护卫就被抓进了大理寺监狱。
回去的路上,沈清雪说起了那些守卫口中的主子,“我当时被蒙着眼睛,但我能听得出来,他的声音是刻意压低了,他的身上,有一股浓重的檀香。”
苏言初倒是想到了什么,“少将军,那座废宅子,是前朝罪臣凌均的私宅!”
顾辞也想起来了,前朝时,凌均官至丞相,在朝中一手遮天,后来不知因为什么缘由,突然就被抄家斩首,祸连三族。难不成当时凌家还有漏网之鱼?
如今做这一切,是为了报复?
可若是为了报复,抓这些夫人小姐又是为了什么呢?
她们对这些事情一无所知,作为人质,分量也不算重。还是说,这些府邸之间,存在着什么联系?
长公主府里,新月正斜斜躺在贵妃榻上,摆弄着她刚涂了蔻丹的指甲,而驸马黄龄正跪在地上,为她捏腿。
偶尔力气不当,就会被一脚踹出去。
当然还不能表现出任何的不满,而是要重新跪好,告罪,然后继续用合适的力度去伺候她。
新月漫不经心的声音响了起来,“听说顾辞的小娘子被人给掳走了,可这个小娘子聪明得很啊,竟知道沿途留下记号,顾辞带着人过去,将那贼窝一锅端了……”
腿上的手一顿,随即恢复正常。
黄龄依旧表现出一副事不关己的态度,但内心的波涛,像是撞上了礁石,拍打得厉害。
新月眯了眯眼,又道,“别白费力气了,要说顾家人不在,你还能有点儿机会,眼下顾家人回来了,你是一点儿机会都没有了。”
黄龄一副听不懂的样子,“公主说得是,上柱国将军府,那是当今圣上都不得不忌惮的存在,还有什么事情是他们做不到的呢?”
新月手上一用力,撑起了娇软的身子,长长的青丝随意垂下,虽然她已经年逾三十了,可还能如同二八少女一般,保持着娇嫩的容颜,眼下没有旁人在,她的衣着略显野性大胆,浑身上下只有一件薄纱遮挡,若隐若现的酮体就在眼前,身为驸马的黄龄,却心如止水。
那鲜红欲滴的指甲,掐上了黄龄的下颌,令他不得不被迫抬起头来,他的行为很谦卑,心里却藏着一个不屈的灵魂。
“本公主一直觉得奇怪,当初皇兄要为我选驸马时,为了自己的前程,谁都不愿意与本公主沾上一点儿关系,你是唯一一个站出来,说愿意娶我的。我该觉得,你是一点野心都没有呢?还是想要的东西太多呢?凌三公子?”
黄龄被戳穿了身份,脸上不见一丝慌张,反而有种如释重负的快感,“长公主既然知道了,那公主是想要我死呢?还是想要我活?”
新月冷笑,“你想死,还是想活?”
黄龄苦笑,“我若说想活,公主就会放过我吗?”
锋利的指甲离开他的下颌,他垂下了头颅,下颌传来刺痛的感觉,上手一摸,指尖染了一丝腥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