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犯妇张氏,你可认罪?”
张氏当然不会认,她知道沈唯安不会让她死的,至少不会让她死得这么狼狈,因为他是个最要面子的人,也要为自己的儿子留后路,所以,他一定会救她的。
“回大人,我不知道自己所犯何罪,何来认罪之说?”
京兆尹管着整个京都的治安,自然什么样的犯人都见过,他闻言冷笑一声,“带证人!”
于是,那日纵火的几个人,也被带了上来。
这几个人为了免于牢狱之灾,自然是跟竹筒倒豆子一般,把什么都吐了个干净。
他们只是普通人,不像张氏母女,好歹氏官眷,她们进了大牢最多饿一下肚子,不会受皮肉之苦,他们这几个人,那是一进去,就被打了一顿板子的。
“大人明鉴,就是这位滨阳侯夫人,指使小的们,在寺里放火的,要烧死这位少夫人。她们上山之前,我们几个躲在暗处,认好了她的脸,也知道她要的是哪间屋子,所以,到了晚上,小的们等着大家都入睡了,便去放火。刚放完火,还没来得及离开,就被人抓了起来。”
另外一人也道,“大人开恩,就是他说的这样,我们都是拿了银子,帮人办事的,求大人看在我们如实招供的份上,网开一面……”
张氏不服,“大人,阿雪是我的侄女,对我也没有任何妨碍,我为何要杀她?如今她身为顾府的少夫人,两家联姻,是多么难得的亲事,我为何要杀她?”
沈嫣也开了口,“就是,我与阿雪姐姐自小姐妹情深,母亲对她照顾有加,我们有什么理由杀她呢?”
方才是她一时惊慌,露了怯,才会说出那样的话,现在已经反应过来了,只有张氏好好的,她才能好好的,要是张氏被定了罪,就等于她的名声也毁了。到时候别说嫁入顾家,只怕整个京都,都不会有她的立足之地了。
沈清雪冷笑,“沈嫣,我何时与你姐妹情深了?是你故意将我推下结冰湖面时?还是命人在我姐弟的饭食里加泻药时?又或是,唆使你的庶第庶妹们对我们姐弟拳打脚踢时?说话要过过脑子呀,小心风大山了你的舌头!”
沈嫣的脸色一下子就黑了下来,“你!”
她对上了沈清雪的眼睛,那双眼睛又现了妖冶的红光。
她一瞬间变得安静下来,没有再说话。
沈清雪鲜少使用异能,但是为了尽快让这一家子伏诛,她只好这么做了。
下一刻,一双温热的大手包裹住了她柔嫩的小手,她扭头抬眸,正好撞上了那充满心疼的眼睛。
她微微一笑,“没事,都过去了……”
那如胶似漆的样子,刺痛了沈嫣那颗嫉妒的心。
京兆尹又问,“沈嫣,如你所言,那你方才一上堂说的,都是你母亲做的,你并不知情,又是何意啊?”
“我……我是一时情急,所以胡言乱语的……没有别的意思。”
京兆尹却道,“知情不报,包庇罪犯,亦是有罪!”
沈嫣吓了一跳。
随后便目光呆滞地慢慢吐了实话,“因为我心怡顾少将军,只要沈清雪死了,母亲就会以续写两家情谊为由,让我嫁给顾辞为续弦……”
“荒唐!”顾老夫人怒了。
“就你这样心思恶毒的女子,还妄想嫁入顾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