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人都是先接过苏柔雪递来的茶杯一阵猛喝,听到庞煌问了这才放下茶杯,两人互看了一眼,张晖说道:“阿虎,你是亲眼见的,你先说吧!!”
阿虎也不犹豫,得到允许后,连忙抱拳道:“大人,古北口已经沦陷到鞑子手里,北口城也惨遭屠城,而cháo河所自蕲chūn千户以下全部阵亡,cháo河所全灭,只有两个伤兵逃到密云县,现在密云县正紧闭城门,严防死守,但是不知道为什么,鞑子却没有攻打密云县城,现在不知所踪。”
“不知所踪?”庞煌重复了一句。
张晖和阿虎迟疑了一下,没有接话,只是摇头。
大家的脸sè都变得凝重起来,不知所踪这个词,用在蒙古鞑子身上,可谓是很可怕的,他们都是骑兵,在目前的大明时代,机动能力最强,可能会出现在任何地方。
“张营长!!”
“在!”
“传令下去。”庞煌缓缓的说着,仔细想着应对的办法,万一蒙古的骑兵突然出现在城下,那可就万灭不复了。
“即刻起,怀柔开始宵禁,夜间无故上街的,全部抓进县衙再说,城门落锁,没有我的命令,谁也不许开门。”
“是!”
“另外,集合全县的马匹,不够的话,去想城中有马匹的人借,事后县里一并赔偿,然后派二十个人,拿着信号枪,沿着密云为一点,向两侧,每十度放两个哨兵出去,发现敌情,以发信号弹为完成任务,然后自行逃命去吧,不用再回来了。”
“是!大人!”
张晖刚才紧张的不得了,看到比自己年轻这么多的县丞大人如此镇静的做出以下决定,不由佩服万分,马上就要出去布置。
“还有。”
庞煌喊住他,继续说道:“给保安团和协助城防的士兵们说,从今晚起双饷,一直到蒙古人退走,请大家辛苦点。另外派一个人连夜出发去渤海所找唐大人,他手里还有一个营的弟兄,最好在渤海所没有敌情的情况下,能借点人算了,快去吧!!”
张晖和那个阿虎匆匆而来,又匆匆而去,柳若秋问道:“刚才的话怎么不说完,借点兵不是更好。”
庞煌长叹了一句,道:
“现在既然发现敌情,渤海所哪里敢分兵出来四处援救,他们也有关隘要守护,借的多未必能借出来,少了于事无补,让唐大人回来,那是他身为县令,有守土之责,要是万一蒙古人兵临城下,而唐大人不知所踪,按照大明律法,可是死罪。”
同时,在距离怀柔不足百里的居庸关,唐门仿佛感应到庞煌对自己的担忧,不由苦笑着对坐着上首的正在喝酒的武将说道:“再怎么说,本官现在也是怀柔知县,若是敌人兵临城下,知县却不在城里,那失土之责、渎职之过,可都是死罪。传到了京师,恐怕就是皇上也保不住我的脑袋。”
“你的脑袋,还值得皇上去保吗?再说,本将军会让怀柔丢失吗?既然不会丢失,何来的失土之责?”
那武将放下酒杯,显露出他的面容来,却是神龙不见首尾的徐大将军,也正是魏国公徐达。
一个应该在渤海所,另外一个应该在关外追击着王保保。
一个是小旗出身的怀柔县令,另外一个却是开国功臣魏国公,总领大明北方三军的大将军。
一个是大头兵首,另外一个却是威震天下的名将。
乍一看,两个人除了都是男人,年纪稍微相仿之外,其他没有一点可比xìng,偏偏两个人都同时出现在最不应该出现的地方,而且还能坐在一个房间内喝酒。
虽然从座位的摆放来看,徐达的身份还是高于唐门很多,但是看唐门的神sè上看,居然一点敬畏的感觉都没有。
要是庞煌看到这个场景,可能会想通很多事情,同时更会有很多疑问,但是他却是没有机会看到这个场景。
这一切都是怎么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