传阅卷宗的同时,但凡看过的人表情不一,特别是五军都督府的武将们,都露出不可议的神情。
那些文官们可能对于数字没有什么概念,不到两千里的程,按照他们从书本上所看到的典故,找一匹所谓的“rì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马,不过两天就能到达,所以驸马都尉的三个多时辰从北平赶到南京,在他们眼里可能也就么有那么匪夷所了。
但是长年在外面征战厮杀的武将们却是心知肚明,什么“rì行千里,夜行八百”的千里马,那都是理论上的事情,一个时辰能跑百里以上的马儿,在军中已经算是极品了。
但是跑完百里之后,必须要换马,否则速度会逐渐下降,连续跑不会超过六个时辰,马就会被累死。
从北方以“八百里加急”的速度,向南京传回消息,那是歇马不歇人。到了驿站,就要换马。
马并不擅长长跑。跑一天,再好的马,也得累死。尽管是这样,从北平传回来消息,最快也要四天左右的时间。
以四个时辰,比较四天的时间,任何一个武将都会算出其中巨大的军事价值。
不可能作伪,当大臣们看到庞煌呈送的卷宗之后,就知道不可能作伪,也许庞煌不怕有欺君的嫌疑,也许朱元璋会包庇自己的女婿,但是北平三司没有必要陪着驸马都尉在哪里疯狂。
何况,布政使刘忠是胡丞相的亲信,北平都司指挥使孙恪是军方的人物,大家不可能一起作伪,看着三司大印红彤彤的在上面盖着,而且有三司主官的签名,不能不让人信服,反正朱元璋只是扫了一眼,就已经相信了。
“摆驾,朕要去看一下!”朱元璋很平静的说了一句话,却将大家都吓了一跳。庞煌连忙站出来,行礼劝谏道:“皇上,此物有一天大的缺憾,就是比较耗费燃料,每次携带,最多能燃烧五个时辰左右,今rì臣忙着赶,所以在上有耗费了一些,所以现在几乎没有燃料了!”
“爱卿所说燃料,可是奏折中的酒水,没有事情,朕马上派人筹集!”
庞煌头上那个汗顿时就出来了,是酒jīng不假,但是也要高纯度的酒jīng啊,你们平rì喝的那个酒水,估计倒进去火就熄灭了,但又不知道怎么给朱元璋解释,只好迟疑的回道:“皇上所说不错,但是那些酒水,需要提炼后才能使用,急切之间是提炼不出的,而且南京也没有特制的器皿。”
“朕只是看看,那有这么多的顾忌!”朱元璋稍微有些不耐烦了,要不是热气球太过于震撼,他几乎要发怒了。
于是,好好的一次表演,变成了观摩会,在庞煌的授意之下,那十二个驾驭人员,只好将剩余的酒jīng重新燃烧,让热气球再次膨胀,不过此时有石柱控制住,不让其上升,倒是满足了朱元璋的些许好奇心。
但是如此以来,庞煌准备的其他节目,就只能拖延了。
皇帝协同百官,一直在停机场滞留到夕阳快要落入秦淮河内,才依依不舍的回宫歇息。临走是颁布旨意,召驸马都尉兼北平知府,第二rì朝会觐见。
八月初九,奉天殿站满了早朝的文武百官,天气依然是一片燥热。
太阳露脸不久,殿内便显得燥热,躬身鸽立穿着长长朝服的大臣们一个个汗流浃背。但置身庄严肃穆的奉天殿,面对冷面的洪武皇帝,谁也不敢出一声大气。
几个站在稍后的官员实在热得难耐,偷偷地迅速地用袍袖揩了揩脸面上的汗水。殿外的知了一大早便放开嗓门,它们倒是毫不畏惧皇上的威严朝廷的清规竞相鸣噪着。
朱元璋的气sè不错。殿后由十二人摇动的硕大风轮挟带着轮前数只大冰块升起的凉风,使他能安然无燥地端坐在高高的龙椅上,看了看风轮,朱元璋想到好像也是这个女婿的贡献。
想到这个女婿,杂学很真的驳杂,而且从自己观察这两年的结果来看,这个女婿几乎是没有什么野心,而且对公主也是不错,从来没有听说有读书人流连于烟花之地的习惯,极为谨慎,算是一个实干型的人才,朱元璋觉得还是颇为满意的。
几位大臣奏事之后出现了短暂的静场,只听到知了的鸣唱和风轮的鼓噪声。胡惟庸窥伺朱元璋一眼,似是领悟到皇帝的意,便上前两步,挺起腰板抬起头面向群臣高声道:
“有事奏本,无事——”
话音未落,庞煌连忙应声出列,启奏道:“皇上,此次臣从北平而来,特地奉上三种礼物,以庆贺皇上下个月的生辰,请皇上允许臣在店内奉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