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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3部分(第1页)

起身来说,我先动身,就在“天龙”宾馆,登好了我给你打电话。方笑伟点了点头,正要掏钱,马洁拍了拍坤包说,我这里有。说着就出门而去。

方笑伟就势躺到坐垫上,长长地伸了个懒腰,觉得畅快无比。脑海里却禁不住冒出一句当下时髦的顺口溜:“找情妇太累,找小姐太贵,找个同事真实惠。”想想,这真是至理名言。找个情妇真是累,一旦进入角色,相见不方便,就免不了思念之苦。本是幸福的事儿,却搞得谁也累。找个同事就不一样了,天天可以见面,免去许多麻烦,既拥有了一份情感,还不觉得累,真是两全其美。

方笑伟躺了很久,待他收到电话,赶到“天龙”宾馆的413号房间时,马洁已冲起了澡。方笑伟上好了门锁说,你好大的胆呀,门锁都不上就脱得这么光。马洁就嘻嘻地笑着说,我怕啥?我知道你就来,还怕被人强暴了?方笑伟就站在浴室门口呆呆的看了起来。马洁虽是当了母亲的人了,但身材与当姑娘时变化不大,,仍然腰是腰臀是臀,乳房饱满坚挺,线条优美毕露。看那身材,绝对不像是三十多岁的人。方笑伟正看得傻了眼,马洁就笑着说看你那个傻相,还不赶快脱了来洗。说着就掬了一捧水,向方笑伟扬来,方笑伟一躲,那笑声就更加的响亮了。

两人在浴室里互相挑逗了一阵,把情绪酿造得非常饱满后,就擦干身子上了床。方笑伟特别喜欢马洁做爱时那种心醉神迷的样子,那种样子很像电视中女明星在演床上戏时的表情。微微闭着眼,嘴半张着,尤其到了关键时刻,那由衷的幸福涌动在她的脸上,并配之于一声声的如音乐般呻吟,他觉得那是人间最为美好最为快乐的瞬间。然而,他与他老婆吕淑琴生活了十五年,还从来没有如此美好的瞬间。这并不是他的老婆不会呻吟,也不是不投入,而是每每进入关键时刻,吕淑琴就像屙大便使着猛劲儿似的,把本来还算比较端庄的脸面撕扯得一塌糊涂,不成形状,而且还显得非常痛苦。这使方笑伟无法忍受,本来是一件非常美妙的事儿,怎么让她搞得这么糟?每当他看到她的这种样子,他的热潮就倏然间退了下来。后来,再做这种事儿,他就干脆像女人一样闭起了眼睛,然后,心里再幻想着他喜欢的女人,一切倒也顺理成章。

此刻,当他一边欣赏着马洁那心醉神迷的神态,一边做着他应该做的事儿,觉得心情好极了,睁着眼睛其实很好,做着看着更好。

就在这一切都很好的状态中,马洁微微睁开了迷蒙的眼睛,一缕很亮的东西瞬间滑过眸子之后,脸上立刻溢着微笑说:“笑伟,你估计我当副台长的希望能有多少?”

方笑伟的气不由格登一下泄去了一小半。

方笑伟含糊不清的说:“很大。”

马洁闭上了眼睛,等方笑伟又憋足了劲的时候。她又微微的睁开了眼,眼里仍然发出了那样的光亮。方笑伟怕看那目光,他立即像女人一样闭上了眼。马洁说:“这一次,我争也要争到手,绝不放过。”方笑伟眼睛闭得更紧了。他没有再吱声,他怕再说下去泄了他的气,他就含糊不清的哼哼了几声。马洁说:“你说的啥?”方笑伟一鼓作气,终于如老牛爬坡似的爬到了高峰,才如气球上被扎了一锥子,陡然间瘫软了下来。

马洁说:“你怎么这么快就完了?”

方笑伟像死了过去一样,一句话都不想说。

马洁就摇着他说:“你怎么不吭声?”

方笑伟这才说:“你烦不烦呀,话咋这么多?”

马洁就忍不住格格格的笑了起来,笑着便轻轻掐了他一把说:“人家还没来,你就完了。”

方笑伟说:“谁让你不集中精力?”

马洁就笑着说:“这次我肯定要集中精力。”

方笑伟就笑了一下说:“你知道男人最爱听的一句话又是啥?”

马洁摇了摇头。

方笑伟又说:“你知道男人最不受听的一句话是什么?”

马洁说:“不知道。”

马洁又说:“你说说是啥?”方笑伟诡谲的笑着说:“男人最爱听的一句话就是‘我要!’,男人最不爱听的一句话是‘我还要’”!

马洁就笑着胳肢着他说:“你不爱听我偏要说,我还要我还要!”

方笑伟就求饶道:“好我的姑奶奶,它不听话,我有什么办法呀?”

二十一

四月的乡村如诗如画,到处是绿油油的庄稼,村舍在树荫覆盖中炊烟袅袅,鸡在粪中刨食吃,狗在树荫下懒洋洋的打着哈欠,农人们三三两两的从田头归来,赶着卸了犁的牛,那牛就高一声低一声的叫了起来,小牛犊听到叫声,就一下子撒起欢来。这不失为一幅优美的乡村风俗画,然而在这貌似平静的风俗画中,却有好多看不见的东西隐藏在其中,这就是贫穷和落后。

胡扬到村上已经十多天了,当他一深入到农户的家中,尤其了解到了那些挣扎在贫困线上的农民们生存的艰难状况,心里还是为之一颤。要不是他亲眼目睹,他很难想象中国的农村仍然这么落后,农民的生存仍是这么艰难。有的家庭,年人均收入还不足五百元,不要说改善生活了,连购买生产资料的费用都不够。有的老无所依,虽说有儿有女,因儿女的生活也很艰难,就顾不上赡养老人了。有的病了,无钱看病,只能躺到坑上等死。

看到这一幕幕,胡扬的心里不是个滋味。他从小生长在城镇,没有经受过农村的苦难生活,没有体验过当农民的滋味,正因为如此,才对他产生了强烈的震撼,使他对中国当下的农村和农民有了一个最感性的认识。

他在这里虽说挂职为村委会的副主任,但实际上那只是一种形式而已,他什么作用也不起,他也没有能力起。惟一的任务就是熟悉了解一下这里的情况,为他们提供一些科技致富信息。但是,他明白,他也提供不了什么致富信息,既便有什么好的信息,也轮不到他提,县上、乡上的领导谁不了解这里的情况?要提供他们早就提供了。在这里,惟一缺乏的就是资金。电台又投资的那一万元钱等于杯水车薪,最多只能购买十来只小尾寒羊,仅此而已。

他觉得他呆得实在别扭,要钱没钱,要物没物,给老百姓带不来一点实惠,反而还要让他们负担食宿,给他们增添了不少麻烦,真感到不好意思。不像市财政局、税务局、物资公司、化工厂这些有钱有物的单位,下来一趟总给村上办一些实事,老百姓也乐于接受这样的单位派人来挂职。他算个什么呢?什么都不算,只是一个被权力场中排挤出来的闲人,到乡下来走个过场。

这天晚上,他独自站在村委会门前的土场上百无聊赖地数着天上的星星的时候,谢婷婷给他打来了一个电话。当那甜美的声音冲破茫茫的黑夜向他飘来的瞬间,他几乎感到那是天籁,他高兴极了,高兴得竟然有些语无伦次:“婷婷,你是婷婷吗?你不是婷婷吧?”

随着一阵爽朗悦耳的笑声过后,谢婷婷说:“看把你激动得,不是我是谁?难道除了我之外,还有一个钟情于你的女孩?”

“不是的,不是这个意思。我是说我这里已经与世隔绝了,给你打过多次电话都打不通,没想到你怎么打通了。”

“我也是,给你打过无数次了,都没有打通。叶非也给你打过,没有打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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