倒是脸上的咬痕好治,这精神上的伤害可不一定能弥合。
张医生在心里啧啧啧,给简默上了点药,把脸上的咬痕用纱布和医用胶带贴上了,算是勉强有点心理安慰。
小可怜……
盖上牙印子之后,简默果然看着精神了一点,抬头道了谢提着一瓶碘伏出了门。
进门时候是颜妍在前,出门时候简默先推门出去了。她摸了摸自己脸上的一点纱布,感觉自己刚刚崩坏漏风的脑子也被打上了补丁。
人冷静下来,便没有方才张牙舞爪的种种勇气了。
“上车。”
“去哪儿?”
“回酒店。”
简默坐在副驾上用不系安全带这种方式沉默表达抗议。都死吧,给老娘把驾照十二分全都扣光,看你还敢不敢闹市飙车,臭傻逼。
颜妍瞟了一眼那个垂头丧气的木头桩子,以为她还傻着呢,侧身把安全带扯过来,咔哒一声帮她扣上了。
“多大点屁事,不是都帮你包扎了吗,谁知道你被咬了。而且简默,顶着我的牙印,辟邪。”
简默忍不住了冷笑,可不是辟邪吗,我看你就是最大的邪祟。
“今晚是我最后一次陪你了,以后你想找谁找谁,我们别再牵扯了。”
“至少,别再有这种牵扯了。你又不是找不到其他人陪你入睡,实在不行,你去精神病院看看吧颜妍,你这个病越来越严重也不是事儿。”
“我陪你一场,看你也没有什么不满意的,我们好聚好散吧。”
她原本没想着这么快就结束这种不清不楚的关系的。
毕竟说实话,在这段关系里她确实捞到了不少好处,而她要付出的东西对于她来说又确实是无关痛痒的。但颜妍这一口下去,让她终于警醒了一下。
这么多年,她从来自傲,觉得自己比别人更多几分扭曲不堪的小聪明。
可以用更简单的方式,谋取最大的便利,且道德感低下,对这种明目张胆地抄近道,毫无精神负担。
如果她没有遇到姐姐,如果她是个异性恋,她现在说不定早就走上了出卖色相去换取资源的那条路。卖淫实在不至于,但是勾搭几个男人,哄着一个当男朋友,包吃包住包奢侈品,剩下的当随时提款的备胎,她是真的能做出来。
可她已经遇到姐姐了。
她喜欢姐姐,唯一的愿望也只不过是留住简愿而已。
至于颜妍,原本也只是她达成目的的一个手段而已。现在这个手段不太好用了,她大可以再换一个。
换一个更好驾驭的。
没必要因为手段而影响目的。
她觉得自己说的挺诚恳的,颜妍也是那种一阵一阵儿的性子,原本就贪新鲜。从前勾勾搭搭那么多个所谓的女朋友,不也都是周抛月抛吗?现在她保质期过了,自请辞职下岗,还有什么不满意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