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个孩子说:“修车不是男孩子做的吗?为什么是姐姐修车,哥哥?”她懵懂地看向贺川。
车底下的人笑了声:“哥哥也有柔弱的时候啊。”
“柔弱是什么意思啊?”
蒋逊说:“就是需要呵护的意思。”
贺川凉凉地瞥了她一眼,瞥不到她的脸,只能瞥她的腿,他握了下蒋逊的小腿,蒋逊挣了下,贺川又拍了拍她,笑道:“不行就出来,谁让你钻车底下的?”
蒋逊说:“你才不行呢。”
贺川顿了会儿,说:“今晚试试?”
蒋逊笑了声:“试你个鬼!”她鞋子一滑,溜出了车底,把工具递给贺川,“好了。”
她手上都是机油,衣服和头发上沾满了泥灰,上午干干净净的,下午就变了个样。贺川把工具扔回箱子里,拉了她一把,也没管她手上的油。
蒋逊站了起来,在地上蹦了两下,贺川给她拍灰,问吉史借了块肥皂让她洗手。
蒋逊蹲在龙头边上洗了两次手,油还没彻底干净,她又洗起第三次。
贺川问:“洗个澡?”
蒋逊说:“不方便。”
贺川问吉史:“大姐,村子里有没有澡堂?”
吉史说:“有一个,就在附近,你们要去吗?我可以带你们去。”
贺川在村里的小店买了两块肥皂和洗发水,带蒋逊去了澡堂。澡堂很小,进门就是一股热气,男女各一边,里头没什么生意。
贺川也顺便冲了下,昨天沾了一身泥,虽然擦洗过了,到底没有洗澡来得干净舒服。
他十分钟就洗完了,洗好了在大堂等蒋逊。又过了十分钟蒋逊才披着湿漉漉的头发出来,拿起吹风机说:“先吹个头发,再等会儿。”
贺川说:“吹吧。”
蒋逊想着要赶路,草草吹了下,头发根本没干,后面的发还在滴水,她关了吹风机准备走,贺川说:“等会儿。”
他拿起吹风机,站在蒋逊背后:“没干。”
蒋逊站着不动,吹风机又轰轰地想了起来,贺川手大,一撩就撩起她大半的头发,胡乱的揉了半天。
蒋逊瞟着镜子,说:“你这是帮我吹头发还是玩耍呢?”
贺川说:“头一回伺候女人,技术不纯熟,下次再练练。”
蒋逊笑了声:“行了,干了。”
两人回到阿加家里,准备出发了,贺川抽了几张钱给阿加,阿加吓了一跳,连忙推回去。蒋逊看了会儿,收回视线,向吉史道谢:“这么多圆根我们吃不完,给孩子们留一点吧。”
吉史说:“不用,我们家里有很多,这个不值钱,你拿着,可以分给朋友吃。”
蒋逊没再推,她进车里拿了大半的牛肉干和巧克力给孩子们,吉史连忙让孩子们还回去,蒋逊板着脸说:“你给我的我要了,我给你们的怎么就不能要?”
吉史手足无措了一会儿,只好跟孩子们说:“快谢谢姐姐!”
三个孩子乖巧的喊:“谢谢姐姐!”
蒋逊笑眯眯地揉了揉三个的脑袋。
两人留下了几张钱,一些牛肉干和巧克力,带走了一袋子圆根,贺川还顺走了两根木棍。
上了车,蒋逊瞥了眼车上的木棍,说:“你准备干架啊?”
贺川说:“留给你。”
蒋逊笑笑,发动越野车,车子往村口去,速度不快,阿加一家还在家门口看着他们,直到车子开了远了,他们才回了屋。
去巴泽乡,要先回到昨天赛车的地方,往回开的时候,路上没碰见什么人,那车队早已没了踪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