很荒诞,同样也很真实。
阮符不知怎么安慰她,于是只上前牵住她的手,柔声道:“没事了,都过去了。”
殷燃点头。
好在熬过来了,结果也不是那么不堪。最起码,她得到了阮符。
这么看,不仅不算一无所有,反倒是得到了最大的馈赠。
“所以你知道吗,你是我与世界的联系。”殷燃与她十指相扣,淡淡一笑。
我的所有情绪开关,起点都是你。
阖上书,殷燃起身拿外套:“今天去哪收房?”
“鲁南的快收得差不多了,”阮符掰掰指头,提议说,“要不……我们去蓟川吧。”
蓟川……殷燃记起几天前和便利店店长的通话。当殷燃问起她是否知晓殷寸雄的方位时,店长恰好说起了这个地方。
“当时因为系统故障,工资一直没发到账,我就联系殷寸雄,在他那头听见火车广播什么蓟川……”
此行说不定会有什么收获。
殷燃问:“现在来得及么?”
“我查过了,去蓟川只要五个小时车程,我们现在出发,下午天黑前就能到。我有那边房子的钥匙,我们就不用订酒店了。”
殷燃看了眼手表,已经上午十点。
“陪我去吧……”阮符不知什么学会撒娇,趁她犹豫,忙发起攻势。
殷燃拿她没办法,只好应下:“那好,去收拾衣服吧。”
……
十二点半,二人吃好午饭,拉着行李箱离开。
这完全是一场始料未及的出行,二人没有提前订票,只能在附近的车站现买。
从未见过的老式的汽车站外,阮符扣上外套帽子,以避免黑车司机搭讪。
直到殷燃回来,牵起她的手,对她说“走吧”。
在候车厅坐好,殷燃把一张票递给阮符:“一点钟的票,我们还要等会儿。”
尽管是工作日,车站里人也不少。空手的,带着大包小包行李的,依依不舍的,毫无挂念的……
带着各不相同的目的,奔赴大相径庭的生活。
阮符接过票,支着头往向吊顶的风扇。
“在想什么?”
“第一次来长途汽车站,有点意外,”阮符眨眨眼,如是说,“这里面真的好宽敞。”
“每天要输送不计其数的旅客,当然要设计得宽敞些。”
这让殷燃想到了十多年前的春运,广市火车站滞留了几十万的乘客。
人里又挤满了人,几乎是头贴头,面贴面的局促。
难以想见那是怎样一幅画面。
“宽敞些总是好的。”她说。
背后座位的乘客刷视频外放,滑稽的大笑声不断传出,殷燃从口袋里拿出一只耳机。
她问阮符:“听歌吗?”
戴上耳机,略感耳熟的调调传来:
"Sittingouts。mokinginthegardenoftheapartmen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