侧。
到了莲花峰下,圆明大师突然站住了。
“当!当!当……”远处的钟声破空传来,像是从天宇降下。直震耳膜,绵绵不断。
“哦!金顶祖殿的金钟响了,掌门已发觉山上有异,召集各寺主持了。数一下,如果是一百零八响,麻烦大了。”
“为什么?”
“峨嵋三顶几乎挤在一块儿的,万佛顶最高,金顶最矮,两顶都未兴建寺院。金顶是峨嵋派掌门的居所,光相寺宏丽壮观。
早几年,后殿加以重建,叫祖殿,殿顶盖以铁瓦,殿门向东开,设有钟鼓二楼,钟楼的铜钟叫金钟,平时极少撞动,除非是发生了特殊事故。听,钟声骤急,这是召集各寺主持的信号。
如果是光相寺本身的事,钟声缓慢,只敲十八响。一百零八响,是召集各寺主待的信号,快上!如果等到各寺主持到来,高手齐集,岂不落入他们陷饼里了?”
“那么,我们赶两步,小可先走。”司马英答。
“恐怕不易了,由这一带往上走。全是必须攀爬的险坡,半途必定遇上由各处赶来的人……”
司马英抢着问:“请问大师,各寺的高手必须赶往金顶么?”
“是的,但白水普贤寺和伏虎寺例外。”
“赶到金顶聚会,约需多少时刻?”
“各寺主持皆是高手名宿,最近的片刻可达,最远的需一个时辰零两刻。”
“归云阁呢?他们去不去。”
“最晚到。金钟一响,必须启程。”
“也就是说,大部高手必须上山了。”
“正是此意。”
司马英大喜,向姑娘说:“萱妹,请替我走一趟归云阁,先救出雷姑娘……”
“不!我要和你一起闯金顶。”姑娘不依。
圆明大师双目神光闪闪,喜悦地说:“妙!上下同时下手,大事定矣!何姑娘,请随老衲走一趟归云阁,先救人质,司马施主也好放手行事。”
姑娘仍在迟疑。
司马英说:“萱妹,我却替你担心,万一人未救出,而你却反而陷落在他人手中……”
“好!我去。但我必须声明在先,可不能禁止我伤人。”姑娘断然接口。
“一言为定,请千万小心。”
圆明大师接口道:“由这儿向右爬,约三里地。便可看到钻天坡,本无道友就在坡下等你,但他不会现身。何姑娘如果得手,却无法通知你了,归云阁的钟声,传不到金顶。”
司马英一咬牙,说:“我们倾力而为,到时再说。萱妹,请记住,不可太过冒险,没有机会便等我的消息。请为我保重,如果你有三过两短,即使是血洗峨嵋,也无法……”
姑娘闭上凤目,幽幽接口道:“英哥,请放心,我会为你保重。”
司马英向圆明大师行礼,说:“一切仰仗大师,小可……”
当他躬身行礼的刹那间,圆明大师身后一道石缝中,蓦然白芒一闪,细小的银虹没入圆明的后心。
“哎……”老和尚叫,摇摇欲倒。
司马英大吃一惊,蓦地一把挽住圆明,姑娘大族身拔剑,正待冲出。石后青影乍现。出现了勾魂手狞恶的身影。
“狗东西,你……”司马英怒叫。
勾魂手插手道:“司马少侠稍安勿躁,这家伙不是伏虎寺的人,而是峨嵋派潜伏在白水普贤寺的暗桩。”
“胡说,你……”
“在下绝不胡说。家师已经在昨晚到了白水普贤寺,本无大师是家师四十年前的主人,家师已将经过前情在暗中禀明,本无大师今晨便派这家伙到山下等你。沿途,家师派在下盯住了他,也故意露些形迹,所以他不敢通风报信。
直至他会合两位前片刻,在下方现身告诉他在下要先走一步,其实仍盯在你们身后。哼!召集主持的钟声确是真的,但钻天坡下却没有本无大师。而是大名鼎鼎的峨嵋九老。至刚和尚的亲信师弟,埋伏在那儿准备瓮中捉鳖。
其实可以再向左攀上左首高峰,便可从罗汉三坡向上爬。不但近,而且用不着冒险。本无大师根本不在附近,而是在金项光相寺,将事情经过告知那只想自己成佛,整年只想入关不问派务的糊涂蛋——掌门和尚枷蓝尊者。
不然怎会平白的击钟召集各寺院主持?你如果不信,可以拷问他,我用劲恰到好处,死不了,问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