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知道兕奴是故意用过寿献画来引他到书房说出这件事,本质也只是想他出手给王谢两家一点教训。
若是放在从前,崔起缜对这样旁人存心算计他的事会十分厌恶,可兕奴是他的女儿,王谢两家的的确确是差些就伤到了她。
在兕奴的安危面前,那些小算计根本无伤大雅。
他心里清楚明白,可他仍然愿意顺着她的意愿去做,看到兕奴雨过天晴的笑脸,他心里愈积愈深的愧疚便能减少一些。
“好了,去瞧瞧你祖母吧,她一直很挂念你。”崔起缜还是没忍住,伸手摸了摸女儿的头,不同于其他女郎爱的绮丽珠翠,她嫁了人,乌云高髻上还是只簪着一朵牡丹绢花与几样精巧首饰,简单,却最动人心。
崔檀令目的达成,看着阿耶望着她的眼神,柔和又包容,就知道她其实是瞒不过她阿耶的。
其实上一回汤山行宫生病时也是一样。
她眨了眨眼,又乖乖点头。
只要阿耶不再变成为了权柄迷昏了头的样子,她还是很敬爱他的。
崔起缜手里突然被塞了一个香囊。
“阿耶,这才是我送你的生辰礼物。”
看着女儿纯然可爱的笑脸,崔起缜抿了抿唇,又想去摸摸她的头,却被早已被忽视多时的天子女婿给拉了过去:“岳父我瞧你这几幅字不错,给我讲讲呗。”
天子女婿的手劲儿很大,崔起缜被迫被拉到一边,一张儒雅俊美的脸上带着几分恼意。
崔檀令看着他们翁婿横眉冷对,忍不住笑出了声:“陛下,阿耶还要回前院去招待客人呢。你还是随我去卧云院歇息一会儿吧。”
陆峮看着她伸出手的手,带着几分炫耀看向崔起缜,臭着脸勉为其难地紧紧回握住那只又白又软的手。
崔起缜点了点头,眼不见心不烦:“快去吧。”
等出了书房,陆峮看着崔檀令心情很好地走在前边儿,一出来就将他的手给放开了,还振振有词:“郎君,你的手太烫了,握着不舒服。”
太烫了?
也不知道是谁把他气成这样心火烧的模样!
陆峮冷哼一声:“你倒好,哭两嗓子就叫岳父心软了,脏水一个劲儿地往我身上泼。”
崔檀令微微睁大了眼睛,她一出来,等在廊下的绿枝就给她披上了厚厚的明黄缠枝牡丹丹凤朝阳斗篷,一张白里透粉的小脸掩在雪白风毛里,愈发显得她一双玲珑妙目像是含着最澄澈的春水,波光潋滟,勾人得紧。hr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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