其实在庄子上的孟朝言还不知晓的是,梁府也发生了一件不小的事情。
在梁风眠这一走了之后,大房那边与老太太贴得紧。
更何况大夫人从娘家借来银钱把印子钱还完之后,又恢复到以前那般端庄大气的大夫人模样,仿佛从来都没有过借印子钱这桩事儿。
二房就显的低调了许多,每天守着自己家里过日子,二老爷现在连门都不怎么出了。
平日里不是在书房看看书写写字,就是在院子里晒晒太阳。
没了勇毅侯府,以往的那些交际全都没了,更没人找他出去喝酒。
在黑衣暗卫去找孟朝言的那晚,白日里,梁府大门前来了一辆马车。
马夫正是许久未出现过的书乐。
打头下来的,是二房的香雪,她脸上挂着明媚的笑,穿着一袭淡粉色的衣裙,头上簪了根流苏簪子,头一偏,那流苏晃晃荡荡的衬得小脸更亮了几分。
香雪伸出手来,挽起车帘,一顶白玉发冠先随着主人探了出来,紧接着是一件月白色的长袍,衣角绣了两根翠绿色的长竹。
梁敬亭伸出拳头放在嘴下咳嗽了两声,原本苍白的唇色因为用力而泛了红才有了些血色。
他神色复杂的盯着门口的牌匾。
“公子,我们到了。”
“嗯。”梁敬亭低低应了一声,从马车上走了下来。
车内最后出来的,是晚竹,她穿了一袭丁香色的裙子,头发全都盘了上去,背上还背了一个小包。
主仆三人下了马车之后,书乐就把马车赶到了一边儿去。
门房见着二公子居然回来了也很是诧异,又趁机打量了一番他身旁的香雪与晚竹两个丫头。
这两个丫头先前不知道被二公子派到哪里去了,现在瞧这模样,怕两个都被公子给收入了房中。
梁敬亭回来之后在外院就碰见了正在晒太阳的二老爷。
“爹。”
夕阳西下,只剩了倒扣般的圆盘徒留天边,二老爷正眯着眼躺在椅子上,听到声音张开了眼睛。
这一看不要紧,等他看到梁敬亭身边的香雪和晚竹的时候,吓了一大跳!
赶紧从躺椅上站了起来,朝前走了两步,“亭哥儿,你,你怎么回来了?”
“爹,您这是说的什么话?侯府遭此大难,敬亭身为梁府儿郎,怎可置身事外。”梁敬亭紧皱眉头,说的义正言辞。
二老爷对自己的这个儿子也是十分欣慰,又很惋惜。
欣慰的是,原本梁敬亭在各方面都是不输于梁景琰的,甚至有些地方,比梁景琰做的更好,惋惜的是,他们只是二房的人,梁敬亭并不是嫡长孙。
“罢了,既然回来了,那你先随我回屋子里去,我同你讲讲这段时间以来发生的事情。”二老爷摆了摆手,招呼梁敬亭同自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