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眼到了七日后,张小丘登上灵台祈雨的日子。
这场祈雨的仪式基本由毛鸡全盘指导,这也是它给张小丘提的条件并对玄溟的保证。张小丘满心以为这是用愿力祈雨必经的仪式,而玄溟得了毛鸡的保证,知道这祈雨不会对他们两人一鸡有啥不好后,便也由得毛鸡指挥了。
那几日准备祈雨的仪式真是宫中最大的事,皇帝身边的连公公和张小丘身边的毕公公,宫中的两大总管都交给了毛鸡指挥。
只是苦于毛鸡说的话别人都听不懂,毛鸡也不敢轻易开启人语模式,便把小弟朱悟抓进了宫当传声筒,顺便有球球和宝儿两个不嫌事大的小家伙在一旁凑热闹。
虽说宫人都不太服气朱悟,认为他是拿鸡毛当令箭。虽然毛鸡是皇帝皇后小皇子身边的红人,自是高人一等,可他们心里没真把毛鸡当真,就算觉得他有点不同寻常,但也不会想到这毛鸡真能听懂他们说话还会指挥啥的,都觉得这朱悟借毛鸡之口指挥他们,心里有点不服。奈何皇帝和皇后都首肯了这档事呢,他们自然也只得乖乖听命于朱悟传的话。
等到张小丘连续被毛鸡折腾了三四日,他还真有些后悔了,心道这毛鸡咋就这鸡毛!
它不知道从哪里找到了天子祭拜天地日月祖宗社稷的仪式,找来大祝令、大予乐令与他参谋,选了一曲以往祭礼它觉得最顺耳的编钟鼓乐,又弄了一套据说是大巫师祭祀时的祭舞,成天见地让张小丘在那练。
张小丘实在无奈忍不住质疑道,“毛鸡,你给我说实话,这用愿力交换一场雨,那用得着这么多繁文缛节?!当初在沙漠中我替玄溟哥哥挡了一箭时,压根就不需要啥仪式啊!”
毛鸡一张毛绒绒的圆脸压根就看不出心虚,只是黑漆漆的豆丁眼有些闪烁,“咳,咳,你知道你替玄溟挡那一箭没啥准备,那你咋不说你两三年都把玄溟忘了个干净呢!要是你还想忘掉你的玄溟哥哥,或者说不定连球球也忘了的话,那你就不用准备这些仪式啦!”
本来凑在一边看热闹的球球和宝儿一直拍着小手欢快地叫道,
“爹爹真好看!”
“哥哥真好看!”
不料球球一听到毛鸡的话,立马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累瘫坐在一边榻上休息的张小丘怀里,简直像个小哭包一样瞬间来了哭音在那伤心道,“球球不要爹爹忘了球球!爹爹不要忘了球球!”
张小丘真是觉得一个头有两个大,但又被小家伙又是哭笑不得又是心疼,只好抱住他肉乎乎软乎乎的小身子哄道,“爹爹不会忘的,爹爹不会忘的,毛鸡逗你玩呢。”
一旁的毛鸡一脸得意地哼了一声,继续大剌剌地指挥张小丘该做啥做啥。
祈雨的时间选在黄昏日落之时,一天阳气由盛转弱,一天阴气由弱转盛,阴阳交接,气温、云相正是易变之时。
从宫城到灵台的七里地,沿街两侧都列阵站着身着铠甲、手持长矛的威武甲兵,各个身形魁梧、身姿笔挺,远远望去,真不是一般威武。这些士兵另一手持着火把,黄昏之时还没有点起来。
灵台占地广阔,中间是三层圆形高台,四角有朱红角楼,上立有士兵瞭望。高台往北有一条长长的阶道,中间是能供一辆马车通过的遇到,两侧是大概两步之宽的辅道。
申时末、酉时初,从宫城三里外的太社、太庙便响起了号角之声,天子皇后仪仗从太社太庙出发。一路两侧每隔百步之遥便有拿着号角的士兵,号角之声传过去后顿时所有的号角都想起来,祈雨仪式被浑厚悠远的号角开启了,整个京城顿时陷入一种肃穆的氛围之中。
不管是城内的街道两侧,还是城外灵台四周,除了早先等候的文武大臣,到处都挤满了百姓和流民,人山人海。大多数都是凑热闹的,真相信这仪式能祈雨的实在是少数。不过里面也不乏张小丘的粉,觉得好不容易能见到小青衣的机会,自是不能错过。
到了酉时末、戌时初,基本上一切便准备就绪,太阳也基本完全落下去。高台上的四顶火炬突然全部燃了起来,顿时像收到信号一般,从灵台往北而去,直到太社太庙的一条笔直宽阔的街道两侧,陆续有序地亮起了火把。
整个京城顿时像点亮了一条长长的火龙,蔚为大观。
灵台之上的编钟鼓乐顿时响起,那声音浑厚苍凉,近处听也不觉多嘹亮刺耳,远处听也不觉模糊隐微,顿时整个京城都陷入了一种氛围里。
这天张小丘身着红白两色祭祀凤服,宽袍长袖,头戴玉凤冠冕,玄溟身着玄黑祭祀龙服,一身天子威仪。
按照毛鸡的安排,玄溟在高台的西南角与张小丘抚琴,琴声与一片编钟鼓乐相应,不知毛鸡作了啥法,那声音竟然被
第62章
在一片疾风骤雨中,一辆马车风驰电掣驶入了皇宫中,毛鸡在马车一角缩得像只鹌鹑一样,生怕玄溟回过神来将怒火发落到它这只罪魁祸首身上。
张小丘的晕倒的确在他预料之外,虽然祈雨所要消耗掉的愿力,还是很大超过它给玄溟所说的,但它计算过好几回,以他们现在愿力的富有程度,一场雨完全不会对张小丘的身体或者它和球球有啥影响。
但张小丘的确因为愿力透支晕倒了,毛鸡整只鸡都有点不好了,当然不仅是害怕玄溟和他算账,它自己心里也是十分自责担惊受怕,它也怕张小丘又出个啥问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