另一边王夏伽蓝快步回到房间,她利用每一次外出的机会,总共花了几年时间才参透了这幢别墅以及一整条街的防守状况,现在这条街每时每刻会发生的事情都在她头脑里储存着。
对于公孙红楼,自己每一天都会被他恶整。有事儿没事儿,他也总爱把自己带着到处跑。所以自己对于这个男人的作息时间,比任何人都了解。
而每个月的今夜九点,是公孙红楼要离开玄武街外出管理其他公孙集团组织的时候。一直要到后天凌晨,他才会回来。
少女在床上坐下,从枕头后面拿出一只小闹钟,现在是晚上七点整。她静静坐在那里,看着秒钟一点一点走过去。
公孙红楼不许她用手机,她房间里唯一跟得上时代的电器便是那只紫色茄形状的巴掌大的闹钟。
七岁那年她第一次跟着还只有十岁的公孙红楼在街上走,看见一个小男孩把一只钟丢进垃圾桶里,她觉得那东西好生奇怪,竟然还会自己走动!于是她扒在垃圾桶边对着那只闹钟张望了半天。当时年仅十岁的公孙红楼觉得她这姿态对自己的形象很不利,搞得自己这一大佬好像买不起钟送她似的!便带着她去了一间精屋,亲自帮她选了这只茄闹钟。尽管他也觉得,送人钟似乎不大吉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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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章 血溅亡命徒中
王夏伽蓝叹口气,把紫茄闹钟放到床头柜上。
起身掀开床单,打开床木板,下面还有一层沾满灰的隔间。她伸手往里面摸了摸,自己藏得东西还在,呼出一口气,轻轻放下床板和床单。在窗前站了会儿,看见街上已经点起灯来,少女走到门后,将藏着的一把剑取出。端详半晌,觉得不安心,又将剑藏到床单里。
东看看西看看,女孩再看向闹钟时时针已经指向了八点五十分。
她把手伸进床单,刚准备把自己的剑拿出来,房门就被推开。少女收回手看向门口,一个身材挺拔,满脸络腮胡的男人站在门口。少女立即起身,温顺地对着男人单腿跪下:“师傅。”
那个男人看着她:“我要随少主一起出去,你和瞳伊就待在这幢房里不许乱走动。”男人的声音不徐不疾,铿锵有力。
“徒儿知道了。”王夏伽蓝低头。
男人走到她面前,伸手把她的下巴轻轻抬起来,“伽蓝,你跟了我多少年?”
“禀师傅,八年。”少女的目光直直看着男人的眼睛。
“我多夺纵横江湖多年,一身剑术只传给了你和瞳伊。我无亲无故,这世上对我而言最重要的人,一个是少主,还有就是你和瞳伊。”男人慢慢道,盯着王夏伽蓝的眼睛不放,“所以,无论是你还是瞳伊,我都希望你们能够平安。”
说着,放开了王夏伽蓝。
少女低头:“徒儿明白!”
“你能真正明白就好了。”多夺深深看了她一眼,走了出去。多夺的瞳孔一只深蓝,一只乌黑,看着,有时候会产生一种旖旎的感觉。
王夏伽蓝喜欢师傅的眼睛,那种美丽,并不是所有人都有幸能够欣赏到的。
那双,被称为“阎罗之眼”的眼。
她站起来,盯着房门看了会儿,慢慢转身走到床边。她从床里面取出包裹系到背上,深呼吸,然后拿出床单下面的剑。一起准备妥当,她向窗口走去。走到一半,回头,那只紫色茄闹钟安安静静地待在床头柜上,秒针一点一点地往前移动着。
“喂,你看这只茄怎么样?那模样和你一样傻!”当年只有十岁,却穿着一身华美服装的公孙红楼指着高高柜台上的那只紫茄闹钟。
彼时只有七岁的王夏伽蓝抬头看那只闹钟,它胖墩墩的样煞是可爱。深绿色的茄蒂仿佛一顶帽般盖在它的头顶,更加使它显得可爱。
来不及说喜欢或者不喜欢,公孙红楼已经付账了。
“像我一样傻?”王夏伽蓝回头看着那只紫茄闹钟。半晌之后,她把茄闹钟塞进背上的包裹里,打开窗户,沿着墙壁攀爬下去。
以夜色作为背景,没有人发现这栋豪宅五楼上所发生的一切。
王夏伽蓝轻轻落地,迅速贴身靠到墙壁上,一队巡逻人员正巧擦着她所在的墙面过去。她轻巧地跃进一簇灌木之中,以灌木作为掩护继续往前移动。
前面五步的距离,会出现一面围墙。
王夏伽蓝发誓那面围墙会是她命运的转折点。
没有觉察到这栋豪宅里的异常,公孙红楼的车队早就离开,多夺也并没有对这里加强警卫。更何况,是在伸手不见五指的黑夜里发生。
王夏伽蓝抬头,那堵围墙很高。她回头看了一眼,一队巡逻侍卫正从自己身后的灌木经过。没管他们,停顿十秒之后,她猫一般跃上了墙头。一身黑色夜行衣将她的身材衬得完美,也掩护得完美。没有人知道,一个女孩正站在这堵围墙上对这栋豪宅做最后的观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