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宝宝!”慕容蝉哭喊着:“宝宝,不要离开爹爹!”
张宜忽然出现了,她抱起地上爬行的婴儿,对着慕容蝉说道:“浮云公子,这孩子有我照顾,你快回去吧!”
“不!张大人,求你把宝宝还给我!”慕容蝉的心里充满了浓浓的恐惧,他蒙眬中知道,张宜将会带走他的孩子,永永远远……
张宜笑道:“浮云公子,我们在这里过得很好,请你,还有小绵羊不必担心我们,你快点回去吧!”
张宜的话才说完,四周便冒起了阵阵白烟,把张宜和她怀中的孩子给渐渐掩埋了起来,依稀……慕容蝉似乎看见……他的孩子正向他挥手,笑得开心……
“不!不要离开我!”慕容蝉发现他可以动了,于是拼命的向前奔跑,想要追上张宜的脚步,却忽然一脚踩空,掉进了不知明的黑暗深渊,他害怕的挥舞着双手,不住呼救。
“救命!”慕容蝉忽然张开了眼睛,发现自己握住的是白雨棠的双手!她看起来相当憔悴,似乎已经一天一夜没阖眼了……
“做恶梦了?”白雨棠温柔的替慕容蝉擦拭着额角的汗水:“你已经睡了一天了,起来吃点东西吧,我叫春雪去准备……”
慕容蝉紧紧拉住白雨棠的衣袖,不让她走:“对不起,我没有保护好我们的孩子……”
“不是你的错!”
“都是我的错……我好后悔,如果我早一点知道,如果我再小心一点,宝宝就不会离开我了……”慕容蝉泪如雨下,柔肠寸断!
他既要说又要哭,说到激动处就猛烈的咳起嗽来,白雨棠一个箭步坐到床上,一手将他勾入怀里,一手轻轻拍打他的后背。本来慕容蝉是无声的流泪,轻轻的呜咽着。但当他感受到白雨棠的温暖后,他就越是难过;白雨棠对他越好,他就越是内疚自责。
慕容蝉只想好好的大哭一场,却又不想自己的哭声被其它人给听见,一腔幽怨无处发泄,压制不住心里酸楚的他,最终是张嘴咬上白雨棠的左肩,用尽全身的力气嘶喊……那无声的呐喊,都是慕容蝉对无缘的孩子的心疼、不舍,都是对自己的厌恶与自责……
“如果你真的那么想要,我会给你的!等你把月子坐好,不管十个八个,包你生到叫不敢!”白雨棠忍着肩上的疼痛轻声说道。
感觉到肩上的咬劲松脱,白雨棠低头看了一下,才发现慕容蝉已经哭累了,正昏昏睡去。她让慕容蝉平躺在床上,拿条毛巾替慕容蝉擦了擦脸,叹了口气,无奈的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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逸云房内
白雨棠坐在椅子上,露出了大半的左肩,让逸云替她上药。白奇则安份的坐在白雨棠的怀里,一双黑白分明的大眼正好奇的盯着她瞧。
“我不会原谅天波府那几个的!”
“你打算怎么做?”
白雨棠回答:“我要让天波府那几个混蛋有求于我!”
基于种种因素,桃乐丝这个名字已经不再默默无名,更因为慕容蝉的关系,正式和天波府杠上,成了家喻户晓的人物!所幸白雨棠早已投靠皇太女门下,在楚嫣的参谋团里担任要职。有了楚嫣这个靠山,她不怕没有本钱和天波府对干。
楚嫣本来就有计划要收拾伍家,只是太女妃遭人玷污的事情无法搬上抬面,正苦无借口的时后,正巧发生了浮云公子流产的消息,于是马上成为楚嫣对伍家下手的大好动机。新仇旧恨一起算,伍晓凰这次恐怕要完蛋了!
张婉和田薪也在若眉的安排之下,顺利的混进军队里去;白雨棠的那些徒弟们,则分散在南楚的各阶层当中,就连若眉带来的十八铜牛也有她们各自的任务。
万事具备,只欠东风!
“有求于你?求什么?”逸云好奇的问。
白雨棠冷笑着:“还能求什么?当然是求我治病了!”
“我不懂!你要怎么让她来求你治病?”而且伍晓凰看起来挺健康的,能会有什么了不起的大病非要求白雨棠来治不可。
白雨棠神秘兮兮道:“不懂没关系,我会有办法叫她不得不低下头来求我的!”
天波府又怎么样?伍晓凰又怎么样?还不是一样人生父母养?还不是一样会受伤生病?你别怪我太狠,只能怪你自己树敌太多,被楚嫣盯上也是你自找的!
言谈之间,白雨棠的肩伤已经包扎完毕,任凭逸云如何哀求,白雨棠就是不肯透露一点半点的风声,只说了句:“开始行动的时后会找你一起去的!”
然后把白奇交到逸云的怀里,推开房门走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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湘玉就这么痴痴的看着白雨棠走进慕容蝉的房里然后出来,再看着她走进逸云的房里然后出来……看着她最后转身走进她自己的房里,点亮烛火……
白雨棠可能不知道,逸云替湘玉安排的房间就在她的对面,他可以借着这小小的一窗子望着白雨棠,就只是望着她他也很心满意足,但是……白雨棠却始终都没有注意到自己,常常坐在桌前阅读书籍直到深夜……或是逗弄着那只养来作实验的小白鼠,然后深锁着秀眉不知道在想些什么……自己真的是她放在心上的那个人吗?为什么他一点都感觉不出来……
慕容蝉出事了,湘玉不能说不知道!但他得知消息的来源,不是从白雨棠或是逸云那里,而是从众人口耳相传里听来的!为什么不来找自己,为什么她有什么心事都不对自己吐露?为什么她有什么困难都不找自己商量?她说会帮助自己想起以前的过往,但几天过去了,却迟迟没有行动,她是不是忘了自己了呢?
湘玉越想越觉得难过,抓起外衣披在身上,推开房门走了出去!他要去问个清楚,为什么她要冷落自己这么多天不闻不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