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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部分(第2页)

汪文言与周顾二位大人虽不太熟,但知道他二人为官廉政,便嘴露讥笑,说:“天乎冤哉 !以此诬清廉之士,我至死不从。”

许显纯又提出魏大中的名字,说经汪文言之手,熊送魏三千银子,汪文言听了,竟支撑着身体,要站起来与许辩理,但终归气力不支,又倒下了,他指着许喊道:“血口喷人 ! 那大中赤贫苦节半生,天理良心何在 ?”

许显纯见审不出个结果,又一次给汪文言上了大刑,汪在片刻的清醒中,瞥见许显纯手中正挥舞着早已写好的供词,他便用尽力气喊道:“不论你如何巧立罪名,构陷正人,等到了阴间,我也会跟你面质的 !”

许显纯喝令“上夹 !” ,汪文言最终死于夹下。

不久圣旨颁下:“熊廷弼既失辽西,又贿买杨涟等人,希图逃罪。杨涟左光斗周朝瑞魏大中袁化中顾大章俱由锦衣卫派官旗(官校)扭解来京究问。赵南星等俱削夺为民,仍令当地抚案追赃具奏。”

杨涟遭革职回到湖北应山照壁湾,已经半载了。他每日读书课子,日子倒也过的清闲。一天下午,家人前来禀报说:“老爷,街上人纷纷议论,说锦衣卫穿红衣的缇骑,已进了县城,不知何事 ?”

杨涟仿佛早有准备,嘴里平静地说了一句:“看来,奸贼魏忠贤真要下手了 !”随即吩咐家人去请老夫人、夫人及三位公子,来正房议事。

功夫不大,夫人詹氏搀着年近八旬的宋太夫人走了进来,杨涟忙把母亲扶到竹榻上坐下。紧接着三个儿子也陆续来到屋中。

杨涟屈身跪到母亲面前,说:“去年六月,儿子曾参劾大奸阉魏忠贤二十四大罪,母亲是知道的。如今魏阉派了缇骑来抓儿子,已进了县城。儿子死倒不俱,只怕伤了母亲的心。母亲先受儿子一拜,饶恕了儿子不孝之罪。”说完便磕了一个头。

宋太夫人神态倒也坦然,她说:“儿啊 ,你忠心为国,今日遭受横祸,你也不必自责,娘也不会怨你 !你入狱无非是血衣数片,断发几茎,头面破了,记住浩然忠贞之气不可丢 !”杨涟看到母亲如此通晓大义,忍不住眼泪盈眶,随即又跪下给母亲磕了一个头。之后,他站起身后,朝妻子詹氏深深一拜,说:“我此去凶多吉少,有劳夫人替我尽孝了 !”詹氏眼圈红了,说:“老爷何出此言 ? 这是妾的本分。只望老爷一路上保重身体,遇事往宽了想。”

这时三个儿子围了上来,纷纷争着要护送父亲进京。杨涟正色说:“一个都不准去 !那魏阉正想要斩尽杀绝呢。你们在家中 ,替我好好陪着太夫人和夫人。”说完用眼睛盯着长子杨之易,说:“你去把你岳父请来,我有后事托付他 !”杨之易的岳父陈愚,古道热肠,听说亲家有难,忙迅速赶来。杨涟先是朝陈愚一揖,说:“亲家,先受杨涟一拜 !”然后拉着陈愚的手,说:“杨某上疏痛击魏阉,他来兴师问罪了,今后全仗亲家关照我杨家一门了。”陈愚朗声回答说:“杨大人放心前去!我陈某一肩担两家,尽心经营就是啦。”

开读“驾帖”(捕令)那一天,郡邑士民聚集了数千人,人们愤愤不平呐喊着“杨大人为国除奸,何罪之有 ?”“朝廷不辨忠佞,我们去都门给杨大人伸冤去 !”“撵走那几个穿红衣的缇骑,不让他们把杨大人带走 !”

府道官员看到群情激愤,担心出乱子,只得央求应山知县夏之彦出面劝解。夏县令把自己募来的银两,交到杨涟手中,并在杨涟耳边低语了几句,杨涟披着枷锁朝父老们作了一揖,劝大家说:“有道是雨露雷霆,都属于圣恩,作为臣子,君臣大义总是要讲的。官旗未尝虐待我,朝廷未必杀我,父老乡亲若出面阻拦,反而会牵累我族与诸位,请让开一条路。至于杨某是忠是奸,世人自有公论。”经过杨涟的一番劝说,大家方腾出一条窄路。

启程之日,时值酷暑,杨涟铁锁勒颈,铁链子垂在脚面,站在槛车上一路前行,依照他的吩咐家人们抬着空棺材在后紧紧跟随。而押送的缇骑,杀气腾腾排列两侧。这时等候在城外的数万县民们,又突然骚动起来,一些年轻人呼着喊着,要救出杨大人,并堵住了大道。杨涟担心父老们受株连,便在槛车里跪了下来,大家看此情形,一面搀起杨大人,一面含泪让开了路。

杨涟一路趱行,从湖北进入河南,千里之长的地段上,沿途州镇市集村舍,人们都扳着槛车看忠臣。无论士大夫或商民百姓,都在路旁焚香迎候,人们还纷纷在家中设醮,为当今第一忠臣祷告,祈求上苍保佑杨大人生还。从应山途径河南,一直来到黄河渡口,一路上陪送走来的人络绎不绝。

杨涟被捕后,家产全部入官,加起来还不够一千银子。妻子和老母被赶出家门,只得栖息在城门上一间破屋中。二儿三儿每日出外乞食,用以养活母亲祖母。应山知县夏之彦,号召县民募捐,于是许多乡人,包括小贩菜农,都倾其所有,资助杨家老小。

几乎在杨涟被捕前后,锦衣卫另一部分缇骑进入了安徽桐城。

左光斗自革职回到家乡桐城,一直密切关注着京城的消息。他深知魏忠贤一伙绝不会善罢甘休的。为让母亲早有心理准备,他有意让家人粉墨登场,演出了前朝杨椒山赴刑场慷慨就义的一出戏。老夫人熟悉历史典故,知道杨椒山是嘉靖年间反奸臣严嵩的大英雄,后被严嵩害死,故居就在京城的较场口。她也知道儿子平日经常颂扬的人,便是这杨公椒山,儿子还给厅堂题名为“啖椒” 。老夫人心里清楚儿子的一番用意,却没有点破。

左光斗还时常在晚饭后,向母亲讲起东汉末年的“党锢之祸” ,说有个反对宦官乱政的士君子叫范滂,被捕前与母亲话别,说“儿听说农夫去草,嘉谷必茂;忠臣除奸,王道可清,请母亲成全儿子吧 !”范母反而安慰他说:“儿啊,你与反宦官专权的李膺齐名,那该是多光耀的事情 。一个人既然有好的名声,还想长寿,怎可兼而得之 ?”后来母子分手时,谁也没哭。

一次,左光斗还对母亲讲起了汉末张俭的故事。张俭也是东汉反宦官的名人,当时朝廷搜捕党人,张俭打算投奔鲁国的孔褒,碰巧孔褒不在家,家中只有其弟孔融。孔融年仅十六岁,竟主动收容了张俭,后事情泄漏,孔褒孔融兄弟二人同被收狱,孔融挺身说:“是我做主收下的,治我罪吧 !”哥哥孔褒说:“与舍弟无关,张俭是来投靠我的。”县吏不能决断,只好征求孔母的意见,孔母说:“我是一家之长,请办我的罪。”一门争死,传为佳话。左光斗之母听得多了,心里豁亮了许多,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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