保存好每张烟火照,说是要回家拿给管家看。
陆淮年理了理她披风的帽子,又抚了抚她被夜风吹乱的长发,将她鬓角的碎发勾到耳后,露出两只瓷白的耳朵。见她面颊上有些许灰尘,他拿了湿纸巾仔细给她擦拭掉,语气宠溺:“蹲在哪拍的照片?”
“围墙边。”
“墙上的灰蹭到脸上了。”
享受完陆总的耐心擦脸服务,时摄影师站起身,环顾四周,打算找个好的光影角度,等会儿第二场烟火秀开始的时候,给陆总拍几张。
她先用灰扑扑的河岸景色试了几下。
灯光昏暗。
拍出来的陆淮年身影轮廓不是很清晰,但那张脸格外清楚,尤其是立体的鼻子和深邃眉骨,感觉跟打了光似的。
西方人的骨相,东方人的皮相。
精致好看还抗老。
时柒朝他走近,在他身旁的椅子坐下,她右手托下巴注视了他数秒钟。没等她多看,正在剥甜橙的陆淮年停下动作,弯腰在她唇上吻了一下。
这个吻来得突然。
毫无征兆。
好在时柒已经习惯,也接受了陆淮年很喜欢亲她这个事实。片刻后,陆淮年将甜橙的白瓤剥干净,果肉一瓣一瓣掰下来,放进她手心,时柒动作自然地接着,吃了两瓣,又给他投喂一瓣。
这时。
不远处凌乱步伐声传来的同时,唐晚熟悉的声音也飘了过来:“柒崽!”
时柒抬头。
见唐晚径直往他们这边过来。
时柒将没吃完的橙瓣放回陆淮年手里,拍了拍自己的掌心,起身看她:“你怎么来外滩了?”
“纪宴说今晚有七彩祥云的烟花,我就过来凑热闹看看。”
“不是说今天裴少从美国出差回来,你不去机场接他了?”
“接到了,行舟跟我一起来的。”
闲聊之际,时柒余光瞥到了某个身影。裴行舟从后方走来,手里拿着一件披风外套,走至唐晚身后,贴心给她盖好,低头与唐晚说了几句话,而后才客气跟时柒打招呼:“时小姐,陆总,好巧,你们也来看烟花。”
裴行舟给时柒的第一印象是儒雅。
他戴着副金丝框眼镜,文质彬彬非常温和,毕业于常青藤名校之一的耶鲁大学。之前聚餐的时候听他提起过,他和唐晚是校友,同校不同专业。
唐晚让裴行舟搬了两张椅子过来,四人同坐在一个营地。
等待第二次烟火开场。
“听说你们公司提前计划上市了?”时柒问。
“定在15号纽约当地时间早上八点半上市。”裴行舟说。
这个时间。
不就是燕城的今天,晚上九点半?
时柒下意识看了眼手机,显示八点四十六分,那距离恒宇投行在纽约证券所上市的时间不就只有44分钟?
时柒有点诧异,“你不在纽约投行守着吗?”
这种里程碑式的大事。
他的人生转折点。
裴行舟看了眼身旁正在找角度准备等会儿和时柒互拍美照的唐晚,笑道:“今天夜里燕城外滩有七彩祥云的烟花,晚晚说想来看,我早上就回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