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放下玩具,摇晃晃地走过来。
沈琛吓得腿软,转身逃离现场。
他不可能有孩子,那个姓唐的疯女人好几年前诱骗他去医院做手术,希望他就此与她沉沦,别无选择。
他为此绝望痛哭过千万万遍。
现在他也为之伤心和痛苦,但打住它得稍稍靠边儿,因为有更大的混乱笼罩着他,他得先处理处理。
出了别墅他就找车,一边找一边打电话给白顾问。
他记得白浮清这个名字,望月夜那晚他似乎在想着它,这个名字的主人,和它一样想起心中就会涌现一种透彻的安定感。
他得先清醒过来。
他按下车钥匙的解锁键,哪台亮了进哪台。
坐进驾驶座他突然意识到有些忘了怎么开车,只记得先把钥匙塞进孔。
算了,不想出车祸,好像还有保镖这个东西,他翻找人员名单,想起了几个核心成员,这次应该也在别墅里面。
顾问没有接电话,所以他先打给保镖叫他们下来,自己坐进后座。挂断后又看到顾问的未接来电,赶紧回拨。
“喂?”
熟悉的干净的声音。
“我以为你忘了我。”他说,平静,清淡,听不出情绪。
“我…我……”
忘了?没忘?沈琛觉得或许可以诚实:“我记得你的名字。”
对面轻笑,不怒不恼:“这样啊,那我真是荣幸。你看,我说得对吗——我们离开对方都能活得好好的,我们能活得更好。哦,你忘了,你应该忘了这句话吧?”
“不…不不是的,我不能没有你,我需要你,我现在就需要你,我现在就去找你,我去机场,我今天就能见到你的。”
“你到了再说吧,别死路上或者酒吧迷路了。”白顾问挂断电话。
沈琛不知道为什么要去见白浮清,只觉得见到白顾问一切就会好起来。
“好起来”具体是什么,不知道,毕竟为什么要“好”也不知道。
机场VIP特别等候室,沈琛拿出手机,拍摄停机坪和等候厅。
他觉得可以发布条新博文。
“飞跃过一千公里。”
浮世万千若水流
窗外的阳光填满小房,帘子有些过长,静静垂在地上。
房间没有开灯,家具布置简洁。双人床、床头柜、书籍、躺椅,立式台灯缩在角落。
他站在床与椅之间,双眼空洞。
剪裁奇怪的大号白衬衫下摆从胯骨斜至膝盖,袖子遮去半手,阔腿裤宽松成裙面,如果不是虚影拽住裤沿,他可能会飘出窗浮到天边去。
白顾问从不这样穿。这样的着装和神情让他看上去有些陌生。
但沈琛相信心底的安全感不会骗人,他还是笑着说:“太好了,又见到顾问了,我记得每个月一定要见你一次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