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夜过去。
清晨,金色的阳光透过薄雾映照在皇城之上。
皇宫内,文武百官已经多数聚集在太和殿之外,三五成群的讨论着些什么。
靠近前方的位置,怀王云骁被围绕在中心的位置,吏部尚书魏知行关切的开口询问道。
“王爷,今日怎么还是不见世子,莫非世子的伤还未痊愈?”
怀王面上带着让人如沐春风的笑意,他看向周遭询问云峥伤势的人,耐心的解释道。
“有劳众位惦记,我儿的伤势已然好的差不多了。”
“不过是他本就在这次清剿反贼的过程中受了些伤,亏损了身体,本王便私心想让他在家多休养些时日罢了!”
众臣闻言皆露出欣慰之态。
“那便好,此次反贼作乱,京中乱作一团,若非王爷从前在军中颇有声望,能在先帝中毒昏迷时,紧急号召周围守军入京。”
“世子又领兵有方,联合羽林卫一举将反贼驱逐。”
“我等今日能不能站在这里,还不一定呢!”
想起两月前的那场叛乱,他们如今依然心有余悸。
那定北王本就是个不安分的。先帝也一向防范着他,让他无诏不得入京,谁知他竟丧心病狂,借着入京道贺的名头杀入了上京。
中宫的那位皇后娘娘也不知为何想不开,竟也串通了反贼,趁机给陛下下毒。
虽然先皇后膝下无子,但无论是大皇子还是二皇子登基,她都是皇太后,何必兵行险着,落得一个被赐毒酒自尽的下场……
吏部尚书魏知行这个时候又冷哼了一声。
“说起来,都怪宋易那个老匹夫,世子功在社稷,他竟如此是非不分,迁怒世子,简直是小人之心。”
此话又引来了一阵应和之声。
毕竟对于出身寒门,又压在他们头上这么多年的人,他们无不是恨的牙痒痒,可惜那人如今却如缩头乌龟一般躲了起来。
让他们平白憋了一肚子的气。
云骁对于众人贬损宋易的话却并只沉默着不表态,只依旧谦虚的道。
“不过是为人臣子应尽的本分罢了。”
“况且此次情急之下,我儿无令调兵,如今陛下与太后能不追究怀王府的罪责,还亲派太医为我儿诊治,对于我们怀王府来说,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
刑部尚书徐牧闻言立即接声道。
“怀王说的哪里话,事急从权,如今连陛下与太后都认可了怀王府的功劳,您又何必自谦。”
“我们也都老了,世子如今是年轻一辈之中第一人,待他伤愈重归朝堂,定能得陛下重用!”
如今怀王领了中书令的差事,统领六部,是他们的顶头上司,他们的话自然说的漂亮。
“诸位言重了,我儿资历尚浅,今后还得各位大人多加提点!”
“而且比起摄政王击退漠北大军,收复边境四城,又力排众议扶持陛下登基,平息内乱的功绩,怀王府这点微薄之功又算得了什么呢?”
“想来便是没有怀王府,带摄政王带兵归来,那周驰也无法得逞。”
听到摄政王的名号,众臣都不知为何不约而同的沉默了下来。
怀王的话虽然不假。
但这位摄政王自投军以来,便一直在漠北,虽然在英国公帐下屡立战功,但他们也只是在战报中听过君九宸这个名字。
即便后来英国公战死,临死前请封他为主帅,但那时漠北战事吃紧,他并未回京受封。
所以对他们来说,他几乎是一个完全陌生的存在。
而他初回京的这些日子,他们也不是没有结交的意思,只是那君九宸除了上朝,私底下却从不与他们往来,他们送去摄政王府的拜帖、请帖也是从来没有下文。
一来二去,他们便歇了这份心思。
后来又见他行事颇为张狂,接连动了不少朝臣,丝毫不留情面,他们心下不安,便齐心推了怀王上任中书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