秘书长,也参加了大楼的落成庆典。然而,也就从大楼落成后,关于黄川的上访信就从来没有断过。市里也曾组织调查组,专门到财政局进行调查。结果是黄川在财政大楼地操作上,十分透明,完全是阳光操作。
黄川为此更加高调了。现在,很少有干部,特别是领导干部没有被人检举过。虽然有些检举是别有用心的,有些检举是另有目的的,但总之都是检举。一旦沾上被检举的边,组织上就不能不问。结果也自然有好几种。最不济的是真的查出了问题,不仅结束了官场生涯,甚至有可能犯法坐牢;第二种是查也查了,有问题但问题不大,教育处理了事。从此,被检举人偃旗息鼓。第三种就是检举了,查了,没有问题。如是被检举人更加张狂,组织上已经鉴定了我没有事,谁还能说我有事?既然我没事,我就得大笑着给检举我的人看。黄川就属于就第三种。但是现在看来,黄川这种高调的做法显然取到了更坏的催进作用。每次查了以后,关于他的检举信不仅没有少,相反更多。到去年,一些老干部跑到市委、市政府来上访;这次,干脆上访到省里去了。
上次马洪涛说到这件事的时候,程一路还将信将疑,这回齐鸣说了,应该没错。
不知任怀航书记是否已经知道这事,黄川也许知道了。他在省里有很多同学、同事,关系网很广。对于这样敏感的事,程一路一般是听之,而不打听;记之,而不传播;观之,而不近观。
但是,程一路的心情,也为此有了变化。本来到九寨沟,让程一路心情变得很好,他产生了多年来少有的出去到自然中去的冲动。然而现在,他的心里仿佛吹进了一粒沙子,总是藏着硌人。
晚上回家,程一路有点醉。刚躺到沙发上,电话就来了。程一路拿起电话,传来的是吴兰兰的声音。吴兰兰告诉他:她五一节下午到达南州。
程一路马上说:“啊,是吗?我们五一……”
“怎么?有安排吗?”
“是有。”
“那……你是说不欢迎我到南州了?”
“话哪能这么说。我是有安排,准备出去。”
“出去?是公款旅游吧?”
“这倒也不是,只是出去。”
“那就别出去了,这次我带一个人去见你。”
“谁啊?”
“你最想见的人。”
“老首长?”
“正是!”
“这……”
“老爸他已做好准备了,就等你发话呢。”
“那好,你们来吧,我陪你们。”
“这才像话。”
放下电话,程一路心里一阵空落。本来好端端的计划,一瞬间泡汤了。但是,想起老首长要过来,程一路心里又有些高兴。当年在部队时,老首长对他关爱有加,要不是吴兰兰自己不愿意,他早已成了老首长的女婿。
回到地方后,程一路到北京也不是一次两次,但都因为这个那个的原因,一直没有到老首长家中去看望过老首长。有时通通电话,老首长还对程一路心有歉疚,好像吴兰兰最后嫁给高岩,是他的过错一般。这让程一路有些感动,所以在心里,他对老首长的感情,比以前更多了。既然老首长也来,他是没有任何理由不留下来陪同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