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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9章(第1页)

闹得实在烦了,我趁夜深无人捎上枕下的匕首从后门小路走。

少有人知道我会走往十二重山里。即便有所料,也不敢冒险往无人踪的山里去。

拦辆深夜独驰马路的空出租车,我开门斜身进车,跟驾驶员说把我送到山边去。

驾驶员年轻,看样子上岗不久,熬的起夜班赚钱,胆子或许也大些,不信神鬼那一套愿意送我。我怕他顾虑,增补说将我送到山脚的路旁就成。

后生人长的标志,大眼浓眉,饱满方宽的前额,丰润的嘴唇不薄,鼻梁高挺而不突兀,侧脸线条流畅,单从面相看是个忠厚老实的人。

他不说二话,点点头打开记表器,调转车头往重山方向走。行路间,我瞄车前镜时看着驾驶员衣领别着朵新鲜的白水栀,副驾驶座把明晃晃白刀。

应该是家里刚死了人,办过礼出过殡下葬后不久,带孝来寻仇的。

半路他莫名跟我谈及他的父亲,说他的父亲开黑车赚黑心钱,在外边养了不知几趟捞血汗钱的狐媚子。我看他目视夜灯下昏暗的前路,面淡话轻的冲我吐家丑。

可这回却过分的很,要是个如花似玉的年轻女人,自家老头子容易被美色迷心窍也不是一回两回,家里的脏糠妻次次睁眼当闭眼装不知情,等老头子被骗被甩自然得顾回家。

偏偏这次老头动了真心,遇上儿孙满堂的八十老太非说是真爱,要和老妻离婚,和家里几辈人关系闹得僵,往后家也不回人也不见。直到老太摔死在山里,老头子总算颓丧地回了家,爬回老妻的床。

日子将就着过下去,人人掩藏一颗芥蒂的心也好,可老头哪天忽然发疯砸屋,嘴里嚷着杀人偿命,不回头地冲出了家里,老妻哭喊着也追了出去,等夜里老头孤零地回房,无声息地睡了一觉。

老妻,驾驶员的亲生母亲不见人影,做儿子儿媳的满地的找碰人就问,一丁点儿消息没有。

老头子照常开着铁皮三轮车载客,哪一日说接了个大客户大单子往封禁的山里去,谁也不待见他谁也没管,晚点就接到消息说老头的铁皮车车胎打滑,连人带车摔烂在山沟里,喊他收尸。

正好那日近午,媳妇开缸拿酿在水里的臭年糕做饭,才发现她的丈母娘残破的遗体泡烂在陈水缸里。

26

进屋后摘下挂在墙钉子上的箬帽滴水湿地,我脚尖踩脚跟脱沾泥布鞋,双手拍打斜雨丝打烂的衣摆裤脚。浮空半透明的小鬼无声地围绕我,欢迎我难得的回归。

我给它取名叫于错。

它凑近些以便亲吻我的眼角,惹得我的脸攀上丝丝痒意,挥手拂开它。这只在晨曦中诞生并死的小鬼,生前定格于婴孩,不懂我的意思嘶叫闹着。

韩檀弯臂兜着换洗的干衣裤依在木沙发旁,静静地看望雨模糊窗外远山雾绕,我凑近看他两眼白花,赌他看不到。

厨间的锅铲碰撞声暂歇了,影子捧出一下半发黑乌亮的砂锅,绕过圆桌边上三两的凳椅搬菜上桌。

先前做活割伤的右手腕尚未好全,影子稍转腕动,长痕破开薄痂狰狞地裂口子渗着血笑。

揭开陶瓷盖露出里头肚里塞满各味可食中草药的乌骨鸡,被打断的尖喙衔着几根失色的葱条。滚热气的汤浮着层薄油,药膳的飘香味勾的蜷身酣睡的四佩吐舌,刚跳上桌便被郎中一把捉了回怀中。

鬓边血红的郎中捏揉四佩特殊的黄尖耳,刻意的提调拖嗓,像是被人掐坏喉咙,遍遍同一只永远半大的小三花猫讲主家不入桌不得早开席的旧道理。

正所谓老鸭嫩鸡,早日芷兰领挽兰赶集日购菜,徐萼托她挑只鸡回来,芷兰懂得看法,择了只小脚趾稍长于小指,鸡冠鲜红、尾羽彩亮的小公鸡,摘干净内脏另外翻炒,灶上闷两时辰煲汤。

帮影子摆好餐盘碗筷,我凑上去摸摸它的小脑袋瓜子,拿走挂韩檀手臂的外衣,叠里整齐藏进连墙衣橱。

芷兰和挽兰两人各搬把矮脚小凳围着大盆坐在角落里择菜,脚边大小的盆盆碗碗里放的全是郎中自采摘的新鲜草药或从中药铺子匀出的经过烘、炮、炒、漂、蒸、煮等水火法炮制的可入膳且性不想冲的中药。

药都是好药,菜也上好新鲜。芷兰犯难,扯郎中的胳膊往外拽,四佩趁机挺立黑尾巴跳跑走,蜷在毛毯上打哈,偏觫觫着瞪大溜圆的眼。那愤懑不满的小鬼阿错空盈盈地懒趴在四佩的背上鼓气。

挽兰缄默的埋头做活,食指与拇指配合一路择掉芹菜叶,过过水甩甩干放进燥净的白盘。做妥当便拎桶浮勺的洗菜水往阳台窗上的含苞并蒂兰浇。

看郎中体贴地接替芷兰的活计,我来了兴趣蹲下一齐学郎中教辨药,没半会郎中自喜,嘴不贴心地戳人,道这些材料全他供的,还得帮替干活。

我听芷兰直言郎中肚量小,只笑。

走至木茶几旁倒了杯热腾的泡茶水暖手,周秉也端着茶茗,还念叨报纸新登的头条新闻,大概讲的是个名医杀害养父母,紧接被查出插手器官买卖结果直接害死人,并且参与国外大规模的投毒杀人的黑吃黑事件。

听完原委的第一反应竟非感叹此人罪行擢发难数,判定死刑是该,心底反倒生出些悲凉来,总觉得这位名医所犯法律是他在为他人刻意背罪。

我起兴趣也从叠堆的报纸里抽了一版旧的读标大加粗的头版头条,看是少年杀人犯罹患精神病下手残杀前去探望的老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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