陶艳脱了衣服,在涵雪的陪同下沐浴焚香。涵雪说这是北谛君的习惯,他喜欢干净。
切,他喜欢干净,难道别人就不喜欢?
陶艳努了努嘴,也不敢把牢骚往外发,洗干净后换了这件喜服。
整理妥当,他站在铜镜前仔细看了看,这衣服下摆很宽,又没有衣领。上衣襟开到锁骨处,一根带子系得根本不牢靠,手一抽,带
子就松了,更加离谱的是,这个北谛君还不喜欢别人在里面加衣服,就是这样光溜溜地单穿这一件外袍。
幸好现在天气暖和,如果是在腊月寒冬,这一件衣服不是明摆着要他的命么!
陶艳左看右看,都觉得衣服很不搭调,里面什么也没有,就好像是花楼的姑娘,穿成这样怎么看怎么风骚。
涵雪又领着陶艳坐在镜子前,将他的头发擦干又仔细梳理了一遍。梳妆台上又个红漆木盒,打开一看,竟然是饰物和脂粉,这些东
西都是出嫁的女人带的,他一个男人,弄这些干嘛?
“回九夫人,这些啊,都是我们主公,精心为您挑选的,特命奴婢给您换上!”说完,涵雪从盒子里拿出一条红绸带,将陶艳的头
发简单缚上。
陶艳以前是束发,头发全顶头上,再拿簪子插牢,如今都被放下来,俊秀面容,不见往日阳刚。
“怎么不用骨簪?带子我不喜欢。”陶艳拉住了涵雪的手,把原来的银簪递到她手里。
涵雪一愣,抽回了手,面有难色:“夫人恕罪,镇国公府的规矩,新人进门,全部不能以簪盘头,主公说,簪子太利太冲,不合夫
人们温婉的性情,全部要以红带束发……恐怕奴婢不能从命……”
还有这样奇怪的规矩?这个北谛君的府邸,到底还有什么家规?
陶艳负气地把簪子丢在地上,只好随了涵雪摆弄。
他不知道,北谛君这样做,是为了避免别有用心之人在新婚的时候,拿簪子做利器谋害他人,喜服里面不加里衣,也是因为这样就
没有办法藏东西在身体里。
梳完头,还要描眉扑红粉,别的不会,这个识胭脂,画眉毛,京城没有第二个人比得上陶艳。陶艳一摆手,叫涵雪一边看着,这个
他自己来。
片刻功夫,陶艳梳妆完毕,一旁愣是没有插手的涵雪看得目瞪口呆,这个陶公子,与众不同。
经过整修,配上这身衣服,陶艳更显阴柔。
这时只听门外铜锣鼓乐乍起,涵雪知道,主公迎亲的花轿到门口了!
*** *** ***
带着一队人马进来的,还是琉剑。
陶艳不是女人,不需要很多女子的繁文缛节来约束,喜帕也免了,众人吹吹打打来到花厅,陶老爷和夫人,以及众哥哥们的脸色都
不好看。
陶艳不等涵雪就冲在琉剑前道:“我要的人参给我父亲做药引的彩礼,可是带来了?”
琉剑微微一笑,摆了摆手,后面有两个仆役抬了一个箱子,放到陶家老人面前:“陶大人,陶夫人,请过目!”
陶才走上前去,打开了箱子一看,一面散发出一阵上好人参的香气。
箱子分成四层,每一层都装满了手臂一样粗的人参。
可这些,都不是陶艳点名要的,因为陶艳要的那颗长了千年,人参根部长了九个头,而这里的,没有一只是九头的。
“大人是来糊弄陶艳一家的么?千年人参有九只头,这里那只有九头?”
陶艳微笑地问道,看样子,是那人参不好拿,陶艳心里的算盘打得噼啪响,若不见人参,他就可以不用坐花轿了。
“九夫人火眼晶晶,下官又怎么敢欺瞒您,这些的确不是您要的九头参,不过,却都是北谛君搜遍了整个京城的药材铺,买到的所
有能买到的人参,这些人参没有千年,也有百年,每只都可以当做贡品,而他们合起来的价值,完全可以堪比千年人参!”
“哼,我要的只是千年的,这些百年的,我到京城随便哪家药材店都能买到,有什么稀奇的!北谛君如此没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