温淮阴与独孤澜目光交汇,彼此眼中皆显沉重。
二人踏过遍地残垣,步履加快,穿街过巷,向城中心疾行。
沿途所见,尽是腐尸肆虐后的惨状。
屋舍焚毁,街道破碎,偶尔可见平民尸首,或遭腐尸所害,或在混乱中丧命。
心中愈发沉重,但脚步未曾停歇。
忽然听闻,有微弱哭泣声从远处传来。
二人心中一紧,城中尚有活人在,并未被灭城,当即寻声而去。
穿过几间破败屋舍,终在一间半塌之屋中,发现一位老妪与一小女孩,蜷缩角落,眼中满是惊恐。
温淮阴急步上前,未及开口,二人便惊叫连连。
“你们不要过来!”
“啊啊啊,阿嫲,我害怕。”
老妪怀中女孩更是惊恐大哭,将头埋于老妪肩上,浑身战栗。
二人眼中满是惊恐,身体不住颤抖。
温淮阴见状,心中一紧,连连后退,恐再吓着他们,急摆手示意:“老夫人,小姑娘,不必惊慌。尸潮已经退了,你们现在安全了。”
良久,确信二人无恶意,老妪与小女孩情绪渐平,紧抱小女孩,眼中含泪,缓缓抬起头来,查看来人身份。
老妪抬头,见是温淮阴,崩溃大哭,扯其衣衫,推推搡搡:“你怎么才回来。”
温淮阴被摇得厉害,仍不忘安抚其情绪。
“你不是修道之人吗,腐尸屠城之时你去了何处?”老妪情绪激动,也并不是在责怪温淮阴,更像是情绪发泄。
“他们冲进城来,到处咬人吃人。”老妪情绪十分激动。
温淮阴不知其身份,但看老妪熟悉他的态度,想来是认识自己的:“老夫人可知城主在何处?”
原本情绪稍稍平静些许的老妪,在听到他提及城主后,立马情绪激动了起来。
“城主!”老妪怒目圆睁,紧握温淮阴手,“正是他命人开城门,腐尸方入城杀人!”
温淮阴一怔:“怎会如此?”
温淮阴心中疑窦丛生,他回忆起与城主的几次短暂交往,虽未深交,却也留下了些许印象。
城主言谈不俗,举止间正气凛然,待百姓亦温和,不似卖国求荣之徒。
更何况,此等情形,大开城门,恐自己也难以存活,何至于此。
他沉声道:“老夫人,城主往日的为人,我等亦有所耳闻。若此事属实,恐怕背后另有隐情,事情真相,只怕还需等查明之后,才能定夺,不能仅凭一面之词便定罪责。”
独孤澜眸色微动,神识已经开始探查天帝的踪迹。
“我如何说错了,就是他下的令。”老妪情绪激动起来,“他被腐尸所伤,威胁人出城替他寻药救治,谁敢不去,便安排那家孩儿出城,可怜天下父母心,他是城主权势滔天,我们这些平头小老百姓,如何敢与他作对,只能被威胁。”
温淮阴听罢老妪之言,眉头紧锁,心中更是疑云重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