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林远秋的话,屋里众人都是一愣,心说王师母是谁?他们怎么从没听说过这个人啊?
林三柱也一样,忙问自家儿子,“狗子,王师母是谁啊?”
“王师母就是王夫子的妻子啊。”
林远秋本来想说夫人的,可立马想起前几日王夫子跟他们说的等级制度。
在大景朝,“夫人”这个称呼是不能随便乱用的,因为只有三品以上官员的嫡妻,才有被称为夫人的资格。
王夫子还说,虽民间百姓时常无顾忌,可作为读书人,特别有意科举的读书人,那就得时刻牢记在心,注意这些避讳,免得日后耽误了举业。
而后王夫子又一一与他们举例说明。
如某某读书人,在答卷上用错了称谓,其试卷被主考官摒斥。
又如某某某读书人,因不知避讳当今圣讳,不但被主考官落了卷,还被戴枷示众三日。
在现代,林远秋也曾听过古代科举考试的避讳制度,当时觉得跟自己无关,所以并没什么带入感。
可现在,自己将是日后科举大军中的一员,自然得小心注意了。
且鉴于自己曾经是民主社会中自由散漫惯了的,就更加得时时留心才行,等这些避讳渐渐成为了习惯,那么,在往后的科考中,就很难再会出错了。
听林远秋说王师母就是王夫子的媳妇后,包括老林头在内,大家的眼睛都亮了起来,心说王夫子可是童生老爷,若是能请了王师母帮着说媒,那可是倍有面子的事,就是女方那边也会觉得体面了不少。
只是自家和王师母并不熟啊,怎好随随便便上门去麻烦人家。
吴氏说出了心中的顾虑,“咱们和那王师母平常没来往,哪好厚着脸皮去麻烦人家啊。”
一听这话,林远秋笑着朝自己的小鼻头指了指,“奶,孙儿和王师母相熟啊!”
对哦,狗子可与人相熟呢,反应过来后的周氏,心情激动,一把揽过小侄子,满脸是笑道,“哎呦,还是咱家狗子聪明,狗子,明日大伯娘还炖香香的红烧肉给你吃。”
还炖?!
吴氏咳咳咳,正想说今日割下煮的那半块猪肉可有两斤多呢。
可一想到这是宝贝大孙子的喜事,算了,吃就吃吧,就当连着庆贺两天好了。
还有,吴氏看了看几个儿媳瘦瘦的身板。再想到先前三打一时,被张媒婆打输的惨样,那留着猪肉慢慢吃的心思就更加没有了。
老辈都说,吃肉长肉,自家儿媳再不多长点肉,回头打架还得输。
吴氏又想起当年自己跟瘦猴妯娌掐过的几回架,哪回不是以自己把对方摁倒地上而告的终。
哼,咋没一个随她的呢。
吴氏肯定不会知道,这掐架啥的也得讲究经验,像她家几个儿媳,妯娌之间好的就跟三姐妹似的,哪有相互练习的机会啊,与旁人打起架来自然只有输的份了。
这不,大热天的,妯娌三人又挤在一张条凳上聊天了。
而所聊的内容,正是关于到女方家该拎点啥东西的话题。
一个说买几包上好的点心外加两壶酒。另一个点头说二嫂你说的对,要不咱们再买几斤猪肉去。周氏一听,忙连连点头,对对对,觉得两个弟媳给的主意都很好,心里想着要不要再加两条鱼。
吴氏觉得自己要是再不把人往外赶的话,这帮人说不定还得聊到明天去。
那自己跟老头子今晚就甭睡觉了。
吴氏抓起笤帚往炕上拍了拍,“去去去,一个个还杵在这里干啥,灯油都快废了两盏了,当不要银子买的啊,还有你们三,明日尽够你们说的,还不快些回房睡觉去!”
见老娘发飙了,大伙儿自然一欢而散,包括林远秋在内,全都回房去了。
不过虽都被赶回了房,可大家哪里睡得着啊,不说周氏抱着自家相公痛痛快快哭了一顿,就是林远秋,也是兴奋的不行,总有一种心中郁气全部散尽的轻松之感。
对,就是郁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