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论是谁过来,陈灯无所谓地想着,反正自己的内心都毫无波澜。
她掀开吴临拎过来的食盒,随意扒拉了几下,正要用那只被砍伤的手去夹菜时,一个高大的阴影却从头顶投了下来。
她缓缓地仰起头,望向那个被黑袍裹得严严实实的男人。
一阵阴风无端贯穿了石室,吹灭了岩壁上唯一得灯盏。
黑暗里,陈灯突然被一个熟悉又温暖的怀抱拥住了。
男人咬牙切齿的沙哑嗓音,几乎就在耳畔:&ldo;小祖宗,我可算找到你了。&rdo;
&ldo;江绪?&rdo;陈灯彻底愣住了,她的脑海里猜过很多人,连同住在平民窟地下室的小狗子都想过了,却万万没想到,被陈蕴之找来劝服自己的人,会是他。
&ldo;我不是把那半卷竹简留给你了吗?你怎么还……&rdo;
话音未落,一个铺天盖地的吻就堵住了她的全部言语。
陈灯猛地瞪大眼睛,心脏剧烈地震荡起来,险些就要脱离她的胸腔了,她拼命地想推开他,孰料这个男人却像是一块烧红的铁,把她焊死在自己怀里,不给她半点挣扎的机会。
他好像把自己所有的热烈与隐忍都熔入了这个深吻里,在唇齿的厮摩与血的铁腥味中,陈灯突然觉得有那么一刹那,她触碰到了这个男人内心深处失声的呐喊。
那是一种让人绝望的孤寂感,如临深渊,却不见深渊。
直到尝到了一滴冰冷的水渍,江绪才终于清醒过来,黑暗里,他缓缓直起身子,把小姑娘放开,靠着冰冷的石壁沉默地站着。
良久,他捏着鼻梁疲惫地开口。
&ldo;对不起。&rdo;
&ldo;我们之前,是不是认识?&rdo;陈灯抹去眼角莫名其妙的眼泪,迟疑地问。
就在刚刚那一刹那,那些奇奇怪怪的画面再次快速从她的脑海里闪过,黑漆漆的灯铺、冷风呼啸的火车顶、穿着古装提了盏花灯的自己……每个画面里,都有面前这个黑发微卷的漂亮男人。
陈灯的大脑疼痛欲裂,以至于这个世界再度剧烈地开始有了土崩瓦解的趋势,江绪抱着她的脑袋,轻轻地叹了口气:&ldo;算了,别想了。&rdo;
陈灯的心情沉郁,却不知道该如何去安慰这个算得上陌生的男人。
她不自在地挣脱他的怀抱,往石床里边缩了缩:&ldo;那些是我们的前世吗?&rdo;
黑暗里,男人似乎是轻笑了一声。
&ldo;对,前世。&rdo;