闫欣和尤三姐都有些意外。
韦娘子含糊地解释道。
“安神香自然是需要身体有恙之人前来才试得出来。”
尤三姐见对方看出来了便坦然道:“那好吧,十日后我让他自己来取。”
韦娘子垂着头,将记录的单子仔细叠好。
她整个人忽然呆滞住了。
空气中隐约有股异样的气味慢慢地顺着原有的香味蔓延开来,原本有些清凉的阁楼不知不觉之间有暖意上来。
闫欣扫视了一圈,发现阁楼里除了他们之外,其他的下人已经走出去了,只剩下一个,静静地站在韦娘子身后。
“你……”她刚开口。
韦娘子似是短暂地清醒了一点,将手中叠好的纸张交给旁边跟着的女子,声音却不似前面跟他们说话的客气,露出一些漫不经心的意味,轻声吩咐:“柒月,让人去催催,前阵子我定的底料也该到了。”
那名被唤做柒月的女子单手接了过去,朝她撩了一眼,转身正要出去。
闫欣忽然站了起来,直直地冲过去,拦在了那人面前。
“慢着。”
尤三姐前一刻还专注在那些香料上,闻声脑子像被浇了一盆冷水,整个人瞬间清醒过来。她立刻抬头,猛地站起来。
“欣欣!”
闫欣的视线直直地盯着这位女子,对方的穿着和盛京中的女子大不相同。
严格来说,她身上穿着并不像衣,而是用一块布将身体裹住而已。他们进来的时候,这女子并不在里面,大约在香坊同他们问话的半途中……
不,也有可能是混在送香的下人一起进来的。
仔细回想,就是从那股香气进来之后,他们的注意力才慢慢被驱散开了。
然后就趁着所有人没注意到她——她悄无声息地进来。
闫欣退了一步挡住唯一的门口。
这姑娘走路没什么声,期间韦娘子完全没有分神,却在结束谈话后,仿佛她一直在旁边似的,极其自然地将单子交给了她。
那姿态……就像是这个女子一直都在这里似的。
尤三姐见她愣神,起身走到她身旁,跟她一同盯着这个穿着怪异的女子,又看了一眼还在低头写东西的韦娘子。
她也看出了韦娘子的模样不太对劲,便问道:“怎么了?”
闫欣问:“这是方才半路过来的姑娘,韦娘子却好像一直以为她在。”
尤三姐微愣,她顺着闫欣的视线看向那扇雕刻精致的偏门,诧异问:“啊?不是一直在吗?”
闫欣乍一听也愣了下,她仔细回忆,确定道:“是半途进来的,我记得很清楚。”
那姑娘挑眉看着她,问:“拦我做什么?”
这说话口气也太不客气了。
不像是商户人家的人。
尤三姐对不寻常的事情尤其敏感,当下警惕心骤起,低声问:“你是什么人。我记得今日坊主是闭店不接客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