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柳闻言,心如刀绞,她发疯般地冲到冷月面前,手指颤抖地指向一旁静静躺着的襁褓,那是她与冷月爱情的结晶,是他们共同的女儿影儿。
“冷月,你看看她,她是你的女儿影儿!你难道就不想看着她一天天长大,听她叫你父亲吗?你怎么可以这么自私,让她这么小就失去父亲!”雪柳的声音已经沙哑,每一个字都像是从心底挤出来的,充满了愤怒与绝望。
冷月的嘴唇在颤抖,他的眼神终于落在了那个小小的襁褓上,眼中满是不可思议与深深的愧疚。
他颤颤巍巍,“我……我以为影儿是你与别人的孩子,我从未敢想过,她竟然是我的骨肉……我对不起影儿,更对不起你,雪柳。我后悔,我没有早点找到你们母子,让你们受了这么多的苦。”
就在这时,大殿的门忽然被打开,一道人影逆着光走了进来。
雪柳揉了揉眼睛,看清了来人,不由自主地喊出了声:“青鸾?”
青鸾上前一步,紧紧拥抱着雪柳,声音中带着无尽的思念:“姐姐,我好想你。”
然而,下一刻,青鸾却一把推开了雪柳,跪在了地上,她的目光直视着皇上,语气坚定而决绝:“皇上,裴侍郎是我杀的。该死的人是我,不是他。哥哥一心赴死,只是为了保护我。我才是那个罪人。”
青鸾的话如同晴天霹雳,让雪柳整个人往后倒退了几步,她瞪大了双眼,脸上满是震惊与不敢置信。
她重重地跌在了地上,仿佛失去了所有的力气。
大殿之内,一片死寂。
皇上看着青鸾,眼中闪过一抹复杂的神色。他缓缓开口:“青鸾,你为何要这么做?裴侍郎与你之间,究竟有何恩怨?”
青鸾低下头,泪水顺着脸颊滑落。她深吸一口气,开始讲述起那段尘封的往事。
“我哥哥是无辜的,他只是为了保护我。而我,却因为一时的冲动与愤怒,杀死了裴侍郎。我才是真正的罪人。”青鸾的声音中带着深深的悔恨与自责。
雪柳听着青鸾的讲述,心中五味杂陈。
她看着青鸾,又看着冷月,突然明白了什么。原来,这一切的纠葛与纷争,都是因为爱与恨、责任与牺牲交织在一起的结果。
“青鸾,你错了。冷月并不是无辜的,他为了保护你,选择了牺牲自己,他错就错在没有早点告诉你实情,让你误解,但你也错了,你不应该为了复仇而走上这条不归路。”雪柳的声音稀碎。
大殿之内,所有人都被雪柳的话所触动。
皇后伸手指着青鸾,“竟然是你,杀害裴侍郎的人竟然是你,真是没想到。”
“是啊,裴侍郎确实是我杀死的,但是我并不是故意想要杀他的,因为我是因爱生恨的,所以这是我自己咎由自取,跟别人无关,我纠结了很久,我要不要告诉你们这件事情,但是我也知道这件事情是我自己做的,后果无论是什么都必须我去承担,可是我哥哥他不愿意呀,我不知道他是为了我好,他不想让我为这件事情葬送自己这卑微微不足惜的生命,可是我知道当我姐姐回来的那一刻,我必须得付出代价,如果不付出代价的话,一个人的不幸将会变成三个人的不幸。”
青鸾深情款款的看着面前的俩人,眼含泪水,眼中十分不舍。
“青鸾,你究竟在胡说八道些什么?怎么可能呢?不是你杀的这件事情根本就不是你做的,你不用为了包庇他而把你自己推出去,你是多么善良的人我不知道吗?你父亲救我,你们全家人都对我有恩,所以我怎么可能不知道你们家的人是什么性子,你父亲如此,你作为他的女儿,身上留着他血怎么可能是无恶不作之人?”
雪柳的头摇的跟波浪鼓一般。
“姐姐,你怎么还不清楚呀?我与哥哥这些年的感情早已不单纯是兄妹情了,你以为这些年我和他只是单纯的兄妹吗?其实只有单纯的兄妹,那我就不会一直被困在这牢笼,困在宫里,一年中,他有九个月是在屋外厮杀,在战场上为了皇上拼搏。我又怎可能独自在这里守候着他,等着他呢,如果不是因为心中那份情谊,我又怎么会守了三年。”
青鸾的话语气十分重,就是像在骂醒面前的雪柳一样,冷月站在一旁摇着头,眼神呆滞的看着青鸾。
“叶双鱼,你说话呀,你怎么不说话?难道你不知道青今日说的话,她难逃一死,他杀他了人杀了朝廷重臣,她承担的后果,那就是以命抵命,你为何不说句话?”
雪柳着急不已,看着冷月说道。
“你现在还在叫我叶双鱼,现在我的身份已经被揭露了,我已经不适应双鱼了,我要做回冷月,雪柳你应该知道的,我的心一心一意都在你那里,所以我的心里容不下别人了,亲人对我的感情我自然知晓几分,可是我又能如何呢?我明里暗里和她说过几次,让她寻找自己的幸福,不用再跟着我过着宫里深墙大院的生活,可是她不愿意呀,你说她都这样,我还能如何说”。
冷月摇着头,一脸迷茫。
“姐姐,你不必说他,我和他是一类人,他钟情于你,而我钟情于他,他是我得不到的人,得不到的人就会永远站在那里,身上闪耀着光,即便距离十分近,即便永远知道两个人始终无法走到一条平行线上,两个人最终也会渐行渐远,可是我愿意这样,哪怕就在我面前我都无法触碰,可是这一世我无悔,我无怨我爱过。”
青鸾笑着,就像一束光一般站在那里,脸上流着泪,笑的那么甜那么甜。
“青鸾你不要这样,你说这种话姐姐害怕,三年了姐姐才回来宫里我不是不想见你,我只是不想面对以往的事,而我现在一心一意都在影儿、儿身上,所以我根本不知道这些年来你们过的是什么样的生活,如果我要早知道这样的话,那我就不会逃避。”
雪柳十分害怕,颤抖着身子走到青鸾身边,伸出手紧紧拥抱着她。就像是三年前一样,两个人深情的拥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