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去的一段时间纺织院人心浮动,很不安宁。有些人看不下去了,便跑过来告诉林织云沈玉琪最近在做的小动作。林织云觉得这几个人不错,便将这几个名字记在心里,等她们织纯色的布匹娴熟了,再教她们织提花的。
沈玉琪还挺能干,一下子鼓动了纺织院了一半的人。这天早上她领着这群人走到林织云面前,要林织云教他们提花的织法,还要林织云把纺纱的方子也交给他们,不然他们就不做工了。
林织云见状笑了起来,转头对沈君瑶道:“瑶瑶把这几位嫂子婶子们的名字记下来,一会儿将这个月的工钱给他们结了。”
闹事的人一听就急了:“川嫂子别误会,我们没想走,只是好奇而已。这谁不想赚更多的钱呢,不论是纺纱的方法还是提花的织法,我们学来最后都是要给你赚钱的,你为何迟迟拽着不肯交出来呢?”
沈玉琪不满道:“可不是吗,要不是川嫂子太小气了,我们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林织云笑道:“既然大家觉得我小气,那就去大方的地方做活,祝各位日后日进斗金,前途无量。不过我这小庙就不留诸位这么多尊大佛了,实在是留不下。”
沈玉琪见状觉得不妙:“川嫂子这么痛快就让我们走了,是不是因为你早就看过我们不顺眼,早就想叫我们赶出去了?”
沈君瑶听到这里就再也听不下去了:“沈玉琪,你怎么有脸说出这种话呢?明明是你一大早跑过来找我嫂子的麻烦,也是你自己说要带着这些人离开,我嫂子不过是成全你们吧,就变成了把你们赶出去了吗?”
沈玉琪不屑道:“川嫂子如果真的想留下我们那就应该把那些方子都交出来,而不是让我们离开。”
“交是不可能交出来的,这世上也没有逼别人交出秘方的道理,更何况有没有秘方还两说。玉琪妹妹,还有诸位嫂子,若是因此对我有何不满,便去其他地方做工好了。到时候你们也这样跟他们闹,让他们把自己家里酿酒啊或者是做酱料的房子都交给你们,他们若是不肯交,那就说明他们早就想把你们赶出去了。”
没被神与其说动的人都觉得林织云说的很有道理,这事儿原本就是沈玉琪不要脸,怎么能怪在林织云头上呢?
沈玉琪一时语塞,也不知道该如何反驳了。她自然知道世上没有强逼别人把秘方交出去的道理,更何况她也没有这个权利,更没有这个势力。这话她要是出门之后,跟任何一个商家这样说,只怕都会被打一顿赶出来。
可别人是别人,林织云是林织云。外头的那些商家与她素不相识,自然对她不客气。但林织云与她沾亲带故,怎么能这么无情呢?
沈玉琪觉得,就是林织云这个女人自私还不要脸!幸好她早有其他准备,根本就不怕林织云。
“既然嫂子如此无情,那我们也不好继续留在这里了,只好先走了,希望日后嫂子不要后悔。”沈玉琪冷笑道。
林织云好笑道:“你放心,我当然不会后悔。”
沈玉琪背地里做了什么小动作,她心里都清楚,因此一直防范着。现在沈玉琪做出来的这些事情,都是在她的默许下完成的,日后会后悔的人应该是沈玉琪才对。
被沈玉琪带走的那批人都心里不安,有些甚至想直接回去了。
“玉琪啊,你真的有把握吗?别最后赔了夫人又折兵。”
“就是那鲁家本来就有织布房了,还会要我们吗?”
沈玉琪拍着胸脯保证道:“嫂子们放心,奴家已经答应我了,只要我们能把方子带过去,他们就会收留我们的,开的工钱还比这边高。”
“可是我们哪里知道什么方子哟!”
“嫂子们不知道,可是我知道呀,我早就打听好了,放心吧,你们跟着我以后赚的钱一定比在这里多。”沈玉琪十分自信。
这段时间沈玉琪不仅鼓动了这么些支部的人,还去找了每一个纺纱的人,旁敲侧击问了许多问题,她甚至还看到林织云在弄棉花的时候,往棉花里偷偷塞了什么东西。她当自己看到的,打探到的结合在一起,可不就成了一个完整的方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