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一会儿方沐浴完毕,蔡文姬只觉得神清气爽,周身都轻快了起来。这时,小怜伺候着将早准备好的衣裳给蔡文姬换上。蔡文姬见那内衣外裳果真全是新的,头饰、佩戴一应俱全,心中更是感动。
穿戴完毕,小爱道:“小姐请到这边用膳。”
小屋中早准备了几个小碟,里面的菜品全是蔡文姬闻所未闻,见所未见,闻之香气扑鼻。蔡文姬先前只用了少许茶点,又洗了这一阵,腹中早又空了,不禁吞了下唾沫。
“这是些什么菜肴?我以前怎么从没见过?”
“奴婢们也不认识。不过应该就是刘公子做的那些奇怪的菜肴。”小怜道。
蔡文姬不禁奇道:“为何叫奇怪的菜肴?”
小怜嘻嘻笑道:“听说刘公子做菜的法子与我们平日的大不一样,不仅花样极多,而且还要在烹调时加入好多我们不认识的调料。闻起来香喷喷的,让人只流口水。”
小爱也道:“小姐,婢子也是第一次见,也不知是不是,要不一会儿小姐问问刘公子吧。”
“闻起来的确挺香的,想必味道也是不错。”蔡文姬肚子咕咕直叫,暗暗吞了口唾沫,“不用猜了,尝一下不就知道了吗?两位妹妹,我们一起享用吧。”
“小姐请用,奴婢哪敢。”两个丫头闻着也是垂涎欲滴。
蔡文姬拉着两人的手,“两位妹妹不必客气,既然都没吃过,我们就一起享用吧。再说,这么多,我一个人也吃得下啊!”
两个小姑娘见蔡文姬性子随和,屋中又无旁人,再加上内心也极其渴望,推辞几下后便随蔡文姬坐下大吃起来。那菜肴果真与平时吃的大不相同,酸甜爽口,让人欲罢不能。
“真是美味啊。”蔡文姬放下筷子,不无好奇地道,“待会儿一定要问问。”
“嗯,刘公子也正等着小姐呢。”小怜道,“说小姐用过膳后便请到书房叙话。”说着与小爱一起侍候着蔡文姬洗漱完毕,便领着她来见刘墉。
“蔡小姐来了。”亲随宋九禀报道。
“请蔡小姐。”刘墉连忙将盘起的腿放下来,坐好,心中想,这汉朝人的坐法可真不习惯,哪天还是做把椅子吧。
一阵环佩声响,蔡文姬步履轻盈地走了进来。刘墉只觉眼前一亮,只见蔡文姬白衣素面,虽不及貂蝉、二乔,却也是如花似玉,青春靓丽,与刚见时相比真如山鸡变凤凰,便拱手道:“蔡小姐请坐。”
蔡文姬还了一礼,在一旁坐下。
“小姐是如何到这里来的?”刘墉终是奇怪,史书上不是说蔡文姬叫胡人掳走了吗?
蔡文姬轻轻一叹,道:“自打家父亡故后……”原来,董卓部将李傕、郭汜因为不被王允赦免,心怀不满,想着反正走投无路,不如奋力一搏,便纠集四处散兵,杀进长安,赶走吕布,逼死王允,囚禁献帝,大肆报复屠戮朝中官吏,抢掠城中财物。后来,羌胡番兵也趁乱攻入长安,烧杀掠掳,蔡文姬与许多被掳来的妇女,一齐被带向南匈奴。半道上,蔡文姬与几个妇女趁夜逃了出来,因怕遇上强盗乱兵,便抺黑了脸,压低了嗓子,一路上只靠讨点剩饭度日,好不容易逃到河内地界,见到曹军旗号、刘墉榜文,便前来投奔。
“蔡小姐先休息几日,在下再派人护送小姐前往许都拜见丞相。”
“听说公子还将去洛阳,可否带上奴家一同前往,奴家旧宅便在洛阳。当初家父被董卓裹挟到长安时,所行极为仓促,家中所藏之书籍文稿大多未带走,奴家想去瞧瞧。”蔡文姬深深叹了口气,想着覆巢之下焉有完卵,国尚且不保,何况一个家?
刘墉猜中她心中所想,便安慰道:“小姐家中藏书在文人心中珍贵无比,但在普通人眼里,却只是些笨重无比的竹简,无一用处,或许还都保留着也不一定呢。”
“多谢公子吉言。”蔡文姬眼前一亮,稍感安慰,却仍不放心,又问道:“公子几时启程?”
“恐怕还得几日。在下还须将这里布置妥当,方能抽身。”刘墉知道蔡文姬仍在担心,便道:“在下先传书与卫觊先生,请他先清理小姐旧宅,这样可好?”
蔡文姬拜谢道:“多谢公子。”
“小姐言重了。小怜、小爱两个丫环小姐还满意吗?”
“满意。奴家与她俩情同姐妹,公子是……”
“嗯。既然小姐喜欢,刘墉便让她二人留在小姐身边吧。”
蔡文姬更是大喜,再谢道:“拜谢公子。”
刘墉摆了摆手道:“小姐先莫谢。刘墉有一事相求,不知小姐可否答应?”
蔡文姬一愣,道:“公子请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