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徐云婵道:“娘,咱们手里的花也不多了。”
李满园揉着眉心,对徐继祖道:“你去镇上的时候,去杂货铺那边问问,能不能给进些货,价钱太高就算了,咱们也是做小本买卖。”
这年头都是植物染色,干花并非买不到,但好的价钱高的很,便宜的又没什么人去弄。
想到赵玉珍已经有些日子没来过,李满园有心让徐继祖打听一下,有些担忧她是不是因为辣白菜的方子被钱家使绊子了。
事实上李满园想的没错,赵家因为不肯割让辣白菜的方子,被钱家使了不少的绊子。
这还是赵家上头有结交权贵,钱家不敢做的太明目张胆,否则赵家早就被钱家给吞并了,这样的事也不是发生一两次了,大多数人都斗不过钱家。
这点心思李满园自是不会和家里人说,他们和赵家也就是点银钱上的往来,彼此不牵连就是最好的。
不提闲话,猫冬的一个多月来徐家收入一直不断,比夏季还要高出许多。
徐云婵学会做口脂后,徐继祖担起了去赶集卖口脂的事,帮自家娘和姐姐卖点东西赚点首饰银子,依旧不算做生意,毕竟他们的口脂价格不贵,也就小打小闹。
当河面的冰冻结实后,徐耀祖也开始冬捕,太上皇和老姚跟着干了两天,几乎是顿顿吃全鱼宴,但也到了他们要离开的时候。
李满园也大方的很,做好的血肠和肉肠各给包了一大捆,小鱼酱和辣白菜也各装了一坛子,还特意给做了肉脯和肉松当路上的零嘴。
“你也太抠了,仓房还有那么多,就给拿这么点?”离开的日子越来越近,太上皇的脾气也越来越不好。
李满园本是不想和他计较,闻言把背篓往地上一扔,指着一筐的东西大声道:“这些玩意用了一头猪的瘦肉,还不算我搭里头的人工和柴火、油盐酱醋的,你当农家的日子不需要算计,就能吃饱穿暖了呗?”
“看看我家这房子都老成啥样了,就你一个月那点伙食费,够不够你吃的那些东西,心里没点数吗?成天挑刺,老娘还不乐意伺候呢!要不是想着一个桌上吃了好几个月的饭,这些玩意我一点都舍不得给你!”
太上皇的脾气是点火就着,指着李满园喝道:“放肆,敢这么和我说话,不要脑袋了是吧?”
老姚见情势不妙,忙上前一步挡在两人中间,对李满园笑道:“徐夫人莫气,我家老爷子这是回去吃不惯,想要多带点。这价钱该如何算,徐夫人报个数,正好雇了马车一道拉回家去。”
太上皇也没真想要李满园的脑袋,哼了一声算是应承老姚的意思,转身又去村子里转悠去了。
皇宫虽富丽堂皇,庄严无比,可就是少了烟火气,少了村子里这些鸡毛蒜皮的人情味儿。
李满园低头掸掸袖口,假装生气的样子,心里却在回味太上皇方才说的那番话,以及那威赫的神态。
这样的老爷子,当真只是富贵人家的老太爷吗?为何她觉着更像是影视剧里那种大BOSS?
那她岂不是在鬼门关走了好几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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