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柏升打趣他:“怎么老哭哭啼啼的?今后他还要用你,打起精神。”
“是,我绝不辜负督军的信任。”程阳坐正了,胡乱抹了眼泪。
程柏升问他,这些年怎么不回苏城。
“……我尝试了好几次要回去,可路上有人在留意我的行踪,是马帮的人。
督军与马帮不熟,肯定不是督军授意的。我要是有了闪失,宁州同的心血就被辜负,他白死了。参谋长,我不敢冒险,一点儿风险也不敢承担。
最近一年多,马帮的人撤了。可我想着回去了,事情到底会怎样,我那时候回去对督军而言有没有什么价值。
我时常扮做乞丐,在城里看看报纸,才知道审判开始。这个时候,闻太子爷应该确定我死了,不会再留人找我,我才敢北上。”程阳说。
又道,“闻太子爷收买我的时候,我们将计就计,他肯定不知道我手里拿了什么文件。我想要杀所有人一个措手不及,给督军争取最有利的局面。”
程柏升:“督军一直说你行事不够圆滑,但足够坚韧。他没有看错你。”
程阳的性格,一根筋、稳重,做副官长可能不太合格,但绝对忠诚。
程柏升聊完了,打算叫人先送程阳回去,回乡看望他父母,再回来当差。
盛谨言这次应该会给程阳放个旅长。
程柏升把事情处理完,已经上午十点,盛谨言还没回来,他等不了了。
盛谨言总不会被人扣押在六国饭店了吧?
他立马跨过马路。
孟恒和乳娘在饭店后面的回廊上玩耍,程柏升走过去。
他抱起了孟恒,想着先抓个“小人质”在手。
“……你家太太呢?”他问乳娘。
乳娘认识了他,把他当熟人了,如实相告:“太太一直没回来。”
程柏升微讶:“她去哪里了?”
乳娘对他的吃惊,有点不明所以:“太太被人抓去了东北,一直没消息传回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