骄儿说:“大石兄是不是心中早有人了?”
耶律大石故意点头说:“是啊!你怎么知道?”
骄儿难掩失落表情说:“猜呗!像大石兄这样文武双全、才貌出众之人,倾慕的人一定不少!”
耶律大石想了一下说:“骄儿,我们来个君子协定怎样?”
骄儿皱眉说:“君子协定?”
耶律大石说:“现在金人攻城掠地,国家正处在危难之际,你我都不许谈个人私事。将来战事平静下来,国泰民安,我们再想成家的事,怎样?”
骄儿略显兴奋地说:“大石哥,我知道你是胸怀大志的汉子,我骄儿最佩服这样的人。现在世事纷乱,战事连年,正是大丈夫定国安邦之时,我骄儿虽然才智不抵你,但也自认为满腹经纶、胸藏甲兵。读国子监时,母亲曾问我:‘你女儿家,读那么多书干什么?’我说:‘将来辅佐一个男子汉打天下,取功名,定国安邦!’母亲笑:‘那应该是男儿该干的事啊!’我说:‘古时候有个女子叫花木兰,女扮男装替父从军,征战十二载立下赫赫战功。’”
耶律大石笑说:“没想到骄儿自小就立下大志!”
骄儿笑说:“不瞒你说,我稍长大后,学到点东西,就盼着哪天能起战事,好让我有一显身手的机会。但那时遍观国内外,没有哪个国家有能力对大辽国发动战争。沿着国家周边想一圈儿,高丽、宋国、西夏,甚至连更远的大食国及花刺子模国都想了。当时还感觉挺失落的,觉得自己生不逢时。生为女儿身就罢了,还可以女扮男装,生在没有战事的年月,空有一身本事有什么用!说出来不怕你笑话,那时我连做梦都想打仗。”
耶律大石说:“女真人愣是被你给想造反了!”
骄儿说:“是啊!谁能想到女真蕞尔小邦,弹丸之地,竟敢横挑强梁!”
耶律大石说:“可是,我却事先想到了。我单骑入女真之地时,阿骨打还没起兵造反。但那时他征服临近弱小部落,秣马厉兵、整军备战,其实反心已露,可惜大辽国无人能警醒。当时我觉得辽国与女真好有一比!”
骄儿说:“比什么?”
耶律大石说:“如果把女真人比做一头目光敏锐的狼,大辽国就是一头沉睡的病象。狼一直站在一旁冷静地观察大象的病情,试探着大象的体能,大象却浑然未觉,鼾声如雷。当狼确信这头病象脑袋出了毛病,行动迟缓,身体虚弱之后,突然在病象的肚子上咬了一口。狼惊讶地发现,病象虽然挨了咬,却并没反应,胆儿不断壮大的狼这才起了吞吃病象的野心。当病象有所警觉的时候,已被狼咬得体无完肤!”
骄儿点头说:“精辟!大石兄,我没把你看错。”
耶律大石莫名其妙:“什么没看错?”
骄儿笑说:“你猜猜我在国子监见到你后第一个念头是什么?”
耶律大石说:“那时你还是毛孩子,能有什么念头。”
骄儿说:“我看你第一眼,就觉得你就是我要辅佐的人!”
耶律大石哈哈笑说:“呵,挺有意思!”
骄儿说:“那时你显得大气、沉着、冷静、目光敏锐、遇事不惊、不怒自威,像能成大事者。”
耶律大石说:“我那时穷,总为伙食费犯愁!”
骄儿说:“嗨!穷不是毛病。你不知道,那时我持别崇拜你,每天惦记着请你吃饭,愿意跟你在一起谈论一些事情。哪怕跟你静坐在一起呆一会儿,心里也特别高兴。”
耶律大石笑说:“我那时只有一个想法!”
骄儿笑望着他:“什么想法?”
耶律大石:“吃大户!”
骄儿笑说:“吃完饭也不说声谢,站起来就走!”
耶律大石:“君子不言谢!”
骄儿说:“这点看着特别男人,我特佩服!”
俩人说完同时大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