宛若初照他所说,将龙鳞置于伤口之上,瞬间便没有那种血脉膨胀之刺痛感,感到心里舒服些了,但是依然是全身无力,软得像一团绵花。
“这是?”宛上清看着女儿脖子上佩戴的神奇之物,是自己从来没有见过的,便接着问夜白:“它能解毒吗?”
“这是龙鳞,虽不能解毒,但却能抑制毒性发作。”夜白说这话时,已将宛若初抱起,往她的闺房走了去。
一路上,熟门熟路,不需要人指引,便一路顺畅地走到了宛若初的房间。
众人皆是在心中默默道了一句,这夜白还当真对这东灵山庄熟悉啊,竟然连大小姐的闺房都一清二楚,甚至连银珠所设的门禁对他来说,都形同虚设。
但是,众人也就是在心里一说,谁都没有问他是怎么知道的,毕竟眼下要想办法解宛若初所中之毒才最为重要。
夜白把宛若初抱到床上之后,为她把着脉。
“怎么样?殿下?”易晓晴见他沉思半天没有说话,着急地问道。
夜白把完脉,看了看宛若初手掌心,掌间伤口不深,细且长,流血不多,周边肌肤呈暗紫色。
“应该是漫诛水毒。虽然龙鳞有去毒尽污之功力,但也只能对付光粼怪那种小毒,对于这种经过精心炼造的奇毒,它也只能控制其不会发扩散发作而已,而要清除体内余毒,必须要寻得解药才行。”夜白说这话的时候,声音已冷得没有半点温度,犹如寒霜一般。要知道这漫诛水毒是水族一门奇毒,不像其他毒药立竿见影,易发现,易排除。这是一种慢性毒药,通过血脉而到达全身,如果大意未发现,一旦毒全面发作,三日之后便会全身溃烂而亡。因此毒太过邪恶,解药炼制又比较复杂,所以千年来,未曾见有谁用到过。
他一直以为蓝悠只不过是顽劣了些,好嫉妒争宠而已,没想到心思会这么狠毒。他内疚地看了看床上脸色苍白的宛若初,都是因为自己,蓝悠才会如此记恨她的,而自己,竟然眼睁睁地看着她一次次在自己眼前受伤遭陷害。想到这里,手紧紧地握成拳,指节发白。
“片风,你去太乙真君那里问问,看有没有治疗漫诛水毒的解药,如若没有,便找他要些能去奇毒的药。”夜白吩咐着片风,松开了握着宛若初的手,示意大家伙去帷幔外面安排其他事情。
谁知,慢慢有些迷糊的宛若初竟然紧紧地拉住夜白的手不放。
虽然他也想陪着她,可是此时情况紧急,他必须要早点去东海找蓝悠拿解药。
于是,他示意了一眼易晓晴。
易晓晴当然也明白他的意思,连忙坐到了宛若初的床头。
夜白轻轻把手从她手中抽出,慢慢地放到了易晓晴的手中。
“夜哥哥,不要走!”宛若初紧闭着双眼,眉头微蹙地喊着,也不知道她到底清醒着还是已经昏迷。
夜白眼中虽有不忍之色,但还是和其他人一起走到了帷幔外面。
片风是已经得到了夜白的指令,所以他是直接走出了房间,不曾有半分停留。
“上清上仙,山庄上还是多派些弟子巡视着,以免再发生上次那种事情,不光是莲池中,楼亭阁宇间,假山水榭,林中小道等等都要注意。还有七七身边也不要离人,让银珠和夫人在此守着吧。另外金珠还算是比较机灵,处理事情也有主见,可让她在主阁和七七屋外巡视着。”夜白虽然只来过山庄几次,却什么事情都留意着。
“好的。”宛上清见他安排得如此细致得当,也是十分感动的,堂堂的天族太子,要不是动了真心,哪里会操心这么多琐碎之事,竟然连她身边的丫环都这么了解。这时的宛上清没有了初见他时的唯诺之色,既然他将自家女儿看得这般珍重,什么都安排好,他又岂能再将他视为外人。
“你若是没有其他要紧之事,看能否留下来陪庄主一起?”夜白看了一直在一旁没有作声的紫琰。他知道紫琰心里其实一直还没有放下宛若初,但是在此危急时刻,夜白还是希望他能留下来的,毕竟宛若初不能再出事,整个东灵山庄都不能再出任何问题。
“放心去吧。在你回来之前,我是不会离开的。”紫琰脸上看不出任何情绪,看向帷幔内躺着的宛若初。
而夜白此时已无瑕再去探究他脸上的表情,得到他的承诺后,转身便往屋外走了出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