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没跟着伺候我之前,秋芙和半夏处得便如同姐妹一般了。”
白雪叹了一口气:“半夏病怏怏的,多半是秋芙照顾的……她的心里肯定不好受。”她看了看秋菊,嘱咐道:“你没事多开导开导秋芙,她看着是个开朗的人,其实心思是很重的。”
秋菊应“是”,又给白雪倒了一盏热茶。
外面传来小丫头行礼的声音:“给世子爷请安。”
白雪一怔,抬头往外看。陈容与已经挑帘子走进了西次间,还带着夜里的凉气。
“你回来了?”
白雪放下书,也没有问他去干什么。
陈容与“嗯”了一声,解开披风的系绳,递给一旁的秋菊。他去了白雪的身边,“你的脸色看着好疲惫?是不是困了?”他伸手摸了摸妻子的脸颊。
他的手也冷,白雪不自觉打了个激灵。
“没有。”
白雪摇摇头,仰头看了陈容与一会儿,突然搂住了他的腰:“夫君,你吃晚膳了吗?”
陈容与倒愣住了,妻子甚少如此主动的靠近自己,而且情绪也低沉……难道是受了委屈?他想了想,又觉得不可能。
“还没有。”
白雪吩咐秋菊:“……摆晚膳吧。”
秋菊应了一声,退出去。也摆手让屋里其他伺候的几个丫头一起退下。
陈容与双手一使劲,掐住妻子的细腰抱了起来。他转身坐在罗汉塌上,让妻子坐在他的腿上。
……和他面对面,而且是跨坐。藕荷色绣玉兰花长裙散落下来,在烛光的照耀下,有了勾魂夺魄的美丽。
白雪觉得脸热,不太敢看他。
陈容与却搂她入怀,“你怎么了?”
“我想你了。”他在忙正事……内宅的这些小事情还是别打扰他了。何况,她都处理过了。
陈容与笑起来,亲了亲她的莹白的小脸:“我也想你了。”他仿佛想起来了什么,逗她:“我看你的模样还不大高兴,是怪我没有在家里陪你吗?”
总是看不到他的身影,心里是闷闷的。白雪不吭声,陈容与笑道:“还真是如此?”和妻子相处实在是轻松,她要做什么事,心里是怎么想的,都在脸上显着。
白雪依旧不吭声,却抬头亲了亲他的嘴唇。蜻蜓点水一般很快就往后退。陈容与那里容她离开,立即回吻过去。
“别……”
白雪挣扎着开口:“该吃……晚膳了。”被丫头们看到了,也不好。
“我知道。”
陈容与虽然这样说,却没有放开她。
一吻结束,俩人都气喘吁吁的。
夏莲领着丫头进来东次间摆碗筷。白雪便从陈容与的怀里退出来。和他一起去了净房洗手。
夜已经深了,地面上结了一层霜,湿漉漉的。
日子过得快,转眼间便到了腊月二十八。陈容与好像真的闲了下来,白雪做针线的时候,他就坐在一旁看书或者喝茶。静静地陪着她。
和陈容与这边的岁月安好相比较,太子府的朱宸星简直气的心肝疼。坊间冒出了越来越多的传闻,且条条都是针对他的……什么残酷无情,兄弟阎墙,骨肉相残等等,还有说不忠不孝不仁不义的。总之,特别难听。
朱宸星派人去查,却不了了之。传播的人太多了,又是口口相传的,实在不好判定到底是从哪里开始的。最让他觉得不妙的是父皇的态度,虽然很微妙,但他真的能感觉出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