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凌风攥着书信跟在后头走了出去。
门口处,春乔仍旧被十几个人团团围住,当她见到林晚玉被抓出来时,刚想动手,身侧传来了赵凌风幽幽的声音。
“你若是想让你家世子背上谋逆的罪名,尽管动手!”
此话一出,春乔垂在身侧的手,攥成了拳头,可终究没能挥出去。
御史台的职责,弹劾官员,纠察,肃正纲纪,今日她若是打了御史台的人,明日就会有人参自家殿下,那便是连殿下一起拖下水了,更不会有人来救林晚玉了。
春乔想到这,只能咽下这口气,任由他们将自己绑了带走。
御史台不设牢狱,所以林晚玉和灵儿春乔她们,被分别关进了府衙后面的厢房之中。
厢房里空荡荡的,除了一张硬邦邦的床榻之外,什么也没有。
林晚玉从来时,就在想这其中的关联。
周丹琳奉襄王妃之命,要自己写一张纸书,转眼间,自己的字迹,就被复刻,写了一封所谓的拿钱办事的书信。
方才那女师傅口口声声的说此事陆怀瑾会帮忙办,这盆脏水,摆明了是泼向陆怀瑾的。
只是这个计划,一环扣着一环,这中间步骤繁琐,仅凭周丹琳一个人,是无论如何也做不到这个地步的。
办法事,刺杀挟持,纵火烧浣花阁,割断她的琴弦……今晚又设计了这一切,想来,王府里定然还有人同周丹琳一起,策划了此事。
毕竟他们的目的是引自己入乐器行,可时间上的分寸,不好拿捏,唯一的办法,就是找人监视她。
想来今晚她刚出门,幕后之人就已经准备好了这一切,只等她落入圈套。
这样的心思,当真是毒辣,也当真是蠢!
害了陆怀瑾,究竟对他们有什么好处?
覆巢之下无完卵,陆怀瑾一旦出事,王府众人,还能独善其身么?为何这样简单的道理,这些人总是不明白。
思忖间,房门被倏地推开,一身靛青色锦袍的赵凌风,带着两个搬着刑具的官差走了进来。
“林姑娘,本官有些话想问问你,还请姑娘如实告知本官。”
林晚玉垂眸看着眼前琳琅满目的刑具,眸光微冷:“大人这是打算屈打成招?”
官差放下刑具后,又出去搬了一把太师椅。
赵凌风撩袍坐定,抬眼看着眼前的女子,温声道:“林姑娘貌若天仙,肤如凝脂,本官也实在是不愿动刑,只要待会儿你老老实实的回答本官的问题,顺利结案,本官是不会为难你的。”
林晚玉眸色微冷:“想必大人已经找到了证明字迹的办法了?”
赵凌风唇边笑意更深:“林姑娘冰雪聪明,难怪一向不近女色的世子爷,也为姑娘折腰呢!”
林晚玉没有说话,静静地盯着他,想看看他究竟是如何证明的。
赵凌风从身边的官差手里拿出了一张纸书,扔到了她的面前:“本官带人去了王府,找到了证人,有人说当日亲眼看见你写的,有人说此纸书原本是要焚毁的,在焚毁之前,需各自认领自己所写的纸书,你当时拿的,便是这个。”
林晚玉垂眸看着地上扔着的白纸黑字,杏眸里闪过一丝嘲讽。
当日她写此纸书时,身边只有春乔一个人。
而且昨晚需要焚毁的纸书,还在她手上。
现下地上这张,想必又是找人复刻的。
“不知我可不可以与那些所谓的证人对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