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新宇面色阴沉,冷笑着道:“不过一个小小罪臣之女,不过长得略好些,难道还真以为,自己是天之骄女了不成?”
“曹二少爷错了,我虽父母俱亡,但却要嫁一个顶天立地的人,曹二少爷敢说,自己是吗?”陆念眉怒极,曹新宇此人心胸狭隘,就因为怀疑是她散布流言,就对米冬儿下此狠手,米冬儿的案子,即便脱罪,这辈子也算是毁了,这样的小人,陆念眉岂能愿意与他为伍!
“这么说,陆乡君认为我不是一个顶天立地的人了?”曹新宇不怒反笑,只笑容愈发渗人:“也对,陆乡君想的倒也不错,我从一个京城世家子弟,人人称赞的贵公子,成为一个无人敢嫁的浪荡子,都是拜陆乡君所赐。”
“不过……浪荡子配罪臣之女,怕也是相宜的吧。如果陆乡君还觉得不够,我倒是可以做的更多一些。”曹新宇笑着一步步前行,声音暧昧道:“如果一会儿这巷子里出来人,瞧见我与陆乡君在马车里卿卿我我,陆乡君以为,你当如何?”
沁雪一下子慌了神,吓得腿都软了,却死命跪坐在陆念眉前面挡着,一边喊道:“李大叔,现下就赶马车,从他身上踏过去!”
赶车的老李头往一旁缩去,倒像是极害怕的样子,沁雪没想到,一向瞧着壮实的李大叔,会做出这样的行径来,此刻唯一能指望的,也只有李大叔而已,然而……
沁雪咬的嘴唇都出了血:“二小姐,奴婢拦着他,你快跑。”
曹新宇鄙夷的看了眼赶车的老李头,冷笑着看向内里的陆念眉道:“陆乡君可真是敬酒不吃,吃罚酒,你若是刚刚好端端的应下,我还能让你风光大嫁,进入曹家,偏你自己不乐意,非要灰溜溜的进门,谁又帮的了你。”
曹新宇一边说着,一边前行,就在曹新宇距离马车车辕只有一臂之遥的时候,一清冷的话语传来:“曹二少爷这是想要做什么呢?”
陆念眉微微惊愕的心,沉了下来,沁雪则眼泪滚落,瘫软在陆念眉跟前:“二小姐,郡王世子来了,郡王世子来了,可算得救了。”
曹新宇眼眸微眯,看向马车后,见褚洛然身着官服,云淡风轻的出现。
“郡王世子可真真是清闲,这种时候,出现在后巷中,莫不是一早就约好了,与佳人相见,却被曹某撞破了不成?”曹新宇盯着褚洛然,恨不能从他身上,穿出两个洞来。
褚洛然并没有回答曹新宇这样的问题,只姿态娴雅的理着官服袖摆,淡淡说道:“途经此地,听得曹二少爷在追问曹府的事情,因而来与曹二少爷明言,你那些通房与一尸两命的事情,是刑部传出去的,曹二少爷若是有任何建议,可以直接来与我说,何必难为了一个女子?”
曹新宇眉目瞬间眯起,眼神像是觊觎猎物的豹子:“原来背后之人是郡王世子,这便难怪了,怎么也消散不去,也不知曹某与郡王世子有何愁怨,要郡王世子如此败坏曹某的名声?”
褚洛然神色平和,好似站在这里,是与人闲话家常一般,淡然说道:“这在刑部也是一条人命,且还是一尸两命,刑部不过是实事求是,至于败坏名声一事,不做亏心事,不怕鬼敲门。”
曹新宇听得褚洛然与陆念眉如出一辙的话,拳头微微握起,扬声说道:“郡王世子说的是。”
曹新宇说不过褚洛然,就将目光落在马车上,盯着陆念眉似笑非笑的说道:“想来,陆乡君也没想到,因为这样一件事情,就害得自己的手帕交,进了大牢。”
“说起来,这米大小姐也真真是可怜,有陆乡君这样一个朋友,真不知道该是幸运,还是不幸。”曹新宇冷嘲热讽一番,挑衅的看向褚洛然:“不知道郡王世子什么时候判了米大小姐的案子?这米大小姐弑母证据确凿,这么拖着,怕污了郡王世子美名吧。”
陆念眉伸手扶住马车壁,听得曹新宇的意思,这米夫人是曹新宇安排人杀的,是故意诬陷给米冬儿,然后,让褚洛然进退两难,若是褚洛然要了米冬儿的性命,她必定不能依,但若是褚洛然为着她,一直纠缠在这个案子上,定会被人诟病。
这曹新宇是故意的!
褚洛然微微转身,留给陆念眉一个侧脸,午后的暖阳照耀下,丰神俊朗,五官深邃,褚洛然冲着陆念眉微微颔首,示意她,稍安勿躁,随后看向对面的曹新宇道:“曹二少爷对米府的案子,倒很是关注,不知曹二少爷对曹家的案子有什么见解?”
曹新宇冷哼道:“郡王世子何必揣着明白装糊涂?难道为着美人,就能黑白颠倒不成?米夫人的尸身匕首,已然说明一切,那匕首是米大小姐暖阁中削水果的,且米夫人与米大小姐当日就有争吵,那正房暖阁与明间只有米夫人与米大小姐两人,不是米大小姐杀的米夫人,又能是何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