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将陆乡君弄进宫容易,只要皇上想,贫道立刻便能将人神不知鬼不觉的带进宫来,只是褚世子那边,贫道……担忧,陆乡君不见踪迹,褚世子发作起来,不可收拾。”
无言居士一副替皇帝忧心的模样:“贫道曾听朝臣们议论,褚世子是最年轻有为的刑部尚书,前途不可限量。”
“前途不可限量?”皇帝阴郁的眸子眯了起来:“已然是刑部尚书,还想不可限量?”
是要做什么?做皇帝吗?
皇上冷哼一声说道:“你尽管去,朕倒要看看,他还想如何的不可限量。”
无言居士领命而出,方才那个小公公躬身送了出来。
“贫道倒是小瞧了水婕妤,竟能说得动皇上。”无言居士唇角噙着一抹冷笑,他许久不曾受到皇上训斥了,如今因为一个小小的嫔妃告状,皇上竟对他起了杀心。
小公公谄媚的说道:“瞧居士说的,谁能比得上居士您?不过是个一时得宠的罢了,蓉妃的例子就在前头,水婕妤一介出身低微的舞女,难道还能比得过蓉妃,蓉妃现在不一样像是住在冷宫一样?”
“一时得宠,能让皇上听她的话,也是个聪明的了。”无言居士伸手递给小公公一个小瓷瓶说道:“这个……便送给水婕妤用吧,一日一颗,放在沐浴桶中。”
小公公不动声色的收了去,低声说道:“居士,上回您给咱家的那个药膏……”
无言居士挑眉笑道:“给公公预备着呢,公公三日后,到贫道那去取便是。”无言居士能给皇帝壮阳的药物,自然也能用这种所谓的“药膏”让宫里的公公们服服帖帖,拿他当菩萨一样供起来。
沈瑾馨有本事弄一个水婕妤出来,但一个女人,能敌得过这皇宫如此多的太监们?
小公公得了准话,笑眯眯道:“居士还是小心些,早些处置了辅国公才是,不然,总归是皇上的一道心病,居士何苦来哉?”
“多谢公公提点,贫道明白了。”无言居士冲着小公公一拱手,离开了乾清宫,直奔天牢。
“国公爷,不是贫道不帮国公爷,只是皇上逼得愈发的紧了,贫道也没法子,国公爷也是时候亮出底牌了,皇上可是说了,一个月之后,国公爷必定要被斩立决。”无言居士席地而坐,正色说道。
“还有一个月,急什么?”辅国公在大牢里端的气定神闲,自从薛蓉蓉入宫后,他在牢里吃的用的都不算差,倒没了先前那么大的怨气:“皇上对郡王府如何了?”
“正如国公爷所料,皇上知道陆乡君根本就没有身孕,当即大怒,贫道已经请了旨,要将陆乡君神不知鬼不觉的弄进宫来。”无言居士得意的看了眼身上的褡裢,上面的紫铜玲已经接近黑色,发出幽深的光芒。
辅国公笑容渐深:“既是居士已经请了旨意,最好快着些,别让皇上等急了。”
无言居士又被辅国公搪塞了出来,直奔宫外而去。
辅国公仰望着石牢的天窗,看着外面阴沉的天空,露出笑意来,他不急着出去,等到皇上与荣安郡王府两败俱伤的时候,他再出去收拾残局,岂不是更好?
呵,皇上起了动陆念眉的心思,褚洛然必定不会放手,如此一来……他便可以渔翁得利了,也许连一个月都用不了。
这一日,陆念眉醒来,下意识的去摸枕边人,褚洛然一般会在五更天回到这里,能够睡上一个时辰,可这会儿……
陆念眉见身边空空如也,微微凝眉,下了架子床,就见褚洛然正从明间过来,唇角带着笑意:“你醒了?”
陆念眉见褚洛然还穿着昨日衣裳,便知他才从密室回来,便上前帮他更衣,一边柔声问道:“怎么这个时候才回来?是出了什么事儿吗?”
褚洛然五更回到架子床上,几乎成为了两人之间的约定,一则不被人发觉,二则褚洛然也能补眠。
“师兄回来了。”褚洛然语气轻松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