南雁是在青县那边落得水。
后来很快被送到了沧城第二人民医院。
呛了几口水,嗓子有点哑。
另外人中暑了。
六月还没到来,人倒是先中暑了。
孙国兴瞧着躺在病床上的人,也就几天不见,觉得这人刚从矿井里跑出来似的。
脸上何止黑了一度?
“你这么大的人了,也不知道照顾好自己,亏得其他几个小同志都会水,不然你不得淹死?”
南雁声音嘶哑,“哪能呀。”
她也记不清当时什么个情况,好像是头有点晕,站起来时没保持好平衡?
又或者是看花了眼,以为到了岸边,迫不及待的想要踩在地面上。
反正就落水了,倒也没太遭罪,毕竟很快就晕过去了。
只是把那几个技术员吓了一跳。
谁能想到跟他们跑了好几天的人就这么倒下了呢?
“小郑他们几个人呢?”
“在研究沧城这边的运河情况呢,等会儿我跟他们说你醒了。”也是个不省心的,工作拼命也不是这么个拼命法呀。
“这些事情,你交代下去就行了,你是总指挥,要运筹帷幄之中,你见过哪个将军第一个冲锋陷阵?”
总指挥也得有点总指挥的模样啊。
落水后的南雁依旧很能说,“您要这么说我可就伤心了,怎么整的跟我不务正业似的,我这不也是为了工作。”
孙国兴耐着性子说,“知道你是为了工作,可术业有专攻,这种事情你交给专业的人去做嘛。你这勘察大运河,不就是为了仪器设备的运输?交给李昌宏去做就是了,他负责这个。哪用得着你事无巨细,还亲自跑这些地方?”
李昌宏是沧州交管局的副局长,交通运输方面的事情本来就是他负责,让他去跑这个不应该的吗?
南雁叹了口气,“李昌宏弄不来的。”
倒不是她对自己人不放心,而是大运河的情况复杂。
个别地方水位不够,沿途还涉及到大几十个桥梁……
“这些都要拆掉?”
“现在还说不好。”南雁叹了口气,“这事你让李昌宏去弄,他弄得来?”
孙国兴这下没话说了,李昌宏就是个面条性子,好像谁都能踩他两脚,让他去搞这个还真是为难人。
“我把剩下这段找出来,再跟任雪松核对一下,看看到时候怎么处理。”
孙国兴感慨,“咋就这么难呢。”
不到三百里的路,怎么净是事儿呢。
“世上的事不都这样嘛,找到解决的办法就行。”
五月底,南雁再度去首都,跟远在法国的任雪松联系。
后者已经把各个设施设备的相关数据统计出来,捡了几个块头大分量重的跟南雁说。
“实在不行还可以切割再安装,这个就是麻烦点,用的时间会多一些。”
而且还需要请外国工人到国内,这些工人的工资开销届时都要他们来支付。
“这个倒也不用着急,我先想法子,实在不行再这么弄。”
外国工人的工资高,而且又涉及到出国作业还需要给补贴,真要是在这边搞个一年半载的,光是工资花销都能重新搞几台小设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