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已是深夜,荀听慌乱拉开灯,摸来弥尔蓝留下来的那本杂志,把最新的故事反复读了五遍,像个病急乱投医的人试图在捡到的书籍上找到自己的相似病例。
醒来的时间越长,梦境的实感褪去得就越快,过了一会儿,荀听感到稍微静心了些。
他安慰自己那毕竟是梦,又不是现实。
那不是真实发生过的场景,也不是却杀的梦,而是因为梦把入侵者曾经污秽的念想给融进去了。
毕竟梦里什么乱七八糟的思绪、场景都会融合在一起。
所有的思绪都在七嘴八舌地为这颗“良心”辩解,当良心的主人好不容易心情稳定下来的时候,在脑海不起眼的角落里,一个幽灵般的声音响了起来:
“那你原本潜进却杀梦里的目的是什么?”
荀听后知后觉地一愣,脑内所有的聒噪都停下了。只剩下了那鬼魅的幽灵声音——“你敢说这不是你想要的?”
“……”
敲窗声打破了沉静,登时让荀听从思想挣扎中逃离了出来。
能爬到这里,还很有礼貌地敲窗的只有一个人。
荀听慢慢地走过去,用力拉开窗帘。
他伸手一遮,明亮的环境刺到了他的眼睛,让他想起了梦境最后那束打来的光。没想到天色已经熹微,他竟然蹉跎了一整夜。
果然,是恶名薄在窗口趴着。那只养胖的白色小猫蹲在他脑袋上,尾巴扫过祂的侧脸,祂和荀听打招呼:“小溪,早上好……”
恶名薄顿了顿,直率道:“你哭了吗?你的眼角和脸是红……”
“……”荀听立马清醒了。
“没!跟你说了没事别老来这儿扒着,你先去约定地方等我。”荀听的声很轻,说完“啪”地把窗关上了。
被关在窗外的恶名薄疑惑地歪了歪头。
……
恶名薄把尸体藏到了一个荒废的地窖,就在首都居民区的外围,也不知道祂是怎么找到的,不过的确足够隐秘。
那具已经变作腐蛹的尸体相当显眼,尸身被一道道陨石黑血束缚着,他的胸膛鼓囊,脆弱的肌肤胀得发红,像是被注入了大量的水。走进去看,还会发现其中有什么东西在蠕动。
这更加证明了被扔入比赛场的是另外一具尸体。而且从它们两个的孵化日期来看,应该是放在一起制作的。
尸体腐烂得有些严重,不过从一些遗留特征能看出来,他是一位男性老人。在他脖颈里深嵌着一枚金属项链,挂着一枚牵牛花宝石吊坠——这是唯一能够辨认他身份的东西了。
弥尔蓝拍摄了一下这吊坠和尸体,手中笨重的方箱摄影机“咔嚓”一声后飘出白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