众人全都激灵一下,回头看向宋志学展开的那张纸。
杨胜也想回头,可被宋文远牢牢控制在轮椅上,根本就回不了头,只能一直保持着那个举刀的姿势。
宋志学展开的纸头上,简单画着两个人物,前面一个高举屠刀,准备砍落,后面一个满身是血,艰难起身,手中望月钩正好刺中前面那人肩膀。
着钩位置,不偏不倚,正好就是杨胜肩膀疤痕所在。
最关键的是,前面那人后背上,画着明显的一块胎记,肩膀处三颗痣,斜着排成一排,跟杨胜身上的一模一样。
宋志学怕大家看得不够明白,还单手撑地,另外一手剑指指向杨胜肩膀。手上要是再有把望月钩,就跟纸上画得一模一样了。
“众位,都看清楚了。杨胜,你还有什么要解释的吗?”
宋志学语气平缓下来,宋文远也松开了按着杨胜的手。
杨胜脸色自然是难看的,可毕竟是多年的老狐狸,没那么容易束手就缚,依旧装作不解地问宋志学,发生什么事了,要他解释什么?
宋志学把手上那张纸扔给杨胜,让他自己看。
“当时窗口有闪电照进来,这个人的背影是我亲眼所见,你总不能再说有假吧?”
“荒唐,荒唐!”杨胜直接就把那张纸扔了出去,“我杨胜一个一条腿的废人,在轮椅上坐了大半辈子,连站都站不稳,又怎么会是持刀的匪徒?”
“宋少爷,你千万不要听人挑拨离间,他们就是看不惯我跟两位宋少交好,这才编出这些来陷害我。”
“宋少,这些万不可信啊!”
宋志学冷哼一声,“我亲眼所见,深刻于心。杨胜,你是打算说我这双眼睛是瞎的,连血案仇家都能认错吗?”
“不,不,”杨胜当然不敢说是宋志学看错了,脑子里快速思索着,很快便辩解道,“宋少可能确实是亲眼所见,可焉知不是有人故意嫁祸?几颗痣,一块胎记,又是在晚上,太容易伪装了。”
“宋少,我只是个站都站不稳的废人啊!”
证据确凿,杨胜也只能一直强调自己是个废人,不可能持刀行凶。
“是吗?你真是个废人?”被挤到后面的沈丰南分开众人,又出现在杨胜面前,“你跟医院的院长、副院长都那么熟,他们医术那么精湛,肩膀上的疤痕都可以挖掉伪装成刀伤,治好你的腿又有什么奇怪的?”
“再说了,你的腿上原本就不严重,就是为了让我爹一直对你心怀歉疚,你才整天搞得自己像个残废,恨不得直接躺下,吃穿都要我们供养。”
“你说有人故意在背上画上痣和胎记,假扮你。你觉得你是谁?八年前,你就是个记账的残废,谁那么不开眼,行凶杀人还要冒充一个残废?”
“宋少刚才也说了,他只是借着闪电看到那人后背,难道假扮你的人,早就算到了那时候会有闪电,还算到了宋少会在那时候抬头,所以,特意在背上画了胎记和痣?”
“你这谎扯的,你自己信吗?”
杨胜脸色一阵青一阵白,宋家兄弟和沈丰南之前见都没见过,居然能配合如此默契,他这次真的是栽了。
但很快,杨胜眼里闪过一抹阴狠,“花闯何在?”
花闯笑呵呵走了出来,手还搭在沈怀东肩膀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