d“真是多亏了你,不然,我这条命,早就归附黄泉了!”
一处茂密的树林里,薛夫人歪着头靠在树干上,吸气少,呼气多。
李杨钦起身,拍了拍身上的泥土,朝随从看了一眼,道:“夫人千万不要这样说,夫人福泽深厚,大难不死,必有后福,更何况,出门在外,互帮互助,才能走得长远,再说了,在下与夫人已经共过患难,这情义,自然是旁人比不了的!”
随从上前去扶起薛夫人,李杨钦往身后看了看,又道:“夫人,您再坚持一会儿,咱们再往前走走,等到了官道上就好了,只要有人的地方,在下就能保夫人无虞,咱们快走吧!”
薛夫人听了,连忙起身,对李杨钦的话坚信不疑,一方面,李杨钦救过她,另一方面,这一路上,她听李杨钦的谈吐,发现这个人十分不简单,深不可测,对他的才智,也很是中意,几次带她脱离险境,她也渐渐佩服起这个少年书生来。
几人穿过一大。片的树林,虽然薛夫人几近筋疲力竭,但由李杨钦和他的随从搀着,见两人对她如此相帮,她硬是咬着牙坚持了下来。
等到了一处村庄,几人终于露出了久违笑容。
看着冒着青烟的烟囱,薛夫人犯了愁,“这些应该都是本分的人家,我这样被追杀的,恐不好入门避难歇息,若是连累了别人,那可怎么好!”
李杨钦点点头,沉默了片刻,便让随从到四周打探一下,随从很快回来,说村尾有一处废弃的茅屋,几人立即面露喜色,往村尾赶去。
薛夫人靠在一张破旧床头上,说是床,其实只是一张门板而已,火光将她的脸映得通红,显得脸没有那么苍白,气色反而好了一些。
李杨钦拨弄着火堆,上头架着一个废弃的铜锅子,锅子里是他让随从打来的水,不一会儿,水开了的声音咕咚咕咚响着,李杨钦将水倒进了一个陶碗中,递给了薛夫人。
“多谢!”
李杨钦重新坐回到方才的位置上,沉吟了一声,问道:“听夫人之前说起,是说帮您的人,是当朝的太子和太子妃?”
“是,不错!”薛夫人一想起秦玄月帮她很有可能受伤或者是丧命,一颗心就总是提了起来,堵在了嗓子眼。
“既然如此,那夫人想必也不是凡人,能得到太子和太子妃的相助,夫人又为何落到如此囧地呢?”
李杨钦看似随意的问道。
“我……”薛夫人刚要说她是尚书夫人,薛尚书其实是被毒害,却被误以为畏罪自杀的事情,可刚一开口,就觉得,这件事情,现在这个情况,实在是不宜大肆宣扬,便住了口,移开了目光。
“夫人有难言之隐,这是人之常情,夫人莫要伤怀,不论是什么事情,都会随着光阴一点儿一点儿的被湮没,夫人的心,在下略懂一二!”
“你懂什么,你才多大,正是大好的年纪,你怎么会懂呢!”
薛夫人听了李杨钦的话,莞尔一笑,出口反驳。
李杨钦叹了一口气道:“夫人有所不知,在下从小父母双亡,无父无母,全是靠在祖母将在下拉扯大,在下进京考举,也不全是为了自己的前途,而是为了祖母,祖母一生劳苦,在下想,让祖母过上一段好日子,也享享福,那在下此生,也就足矣了!”
薛夫人惊得差点儿失手将手中的陶碗落到地上,她触着陶碗的微热,双目也渐渐泛起了一阵泪花,视线逐渐变得模糊起来。
幸而地上燃着火堆,她生怕李杨钦看了见怪,解释道:“这火,烧得可真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