难呐吕梦阑不住在心里哀叹一声,忽而有些心疼自己,想到蹴鞠,被踢来踢去,滚来滚去,可不就一身灰尘嘛!惨呐!惨呐!
慕聆风没有丝毫掩饰眼中的关切,刚一走进帐内,一时情急,说的是,“玄月,你怎么样了?可有受伤?”
慕聆风一声“玄月”唤得这般亲切,亦唤得秦玄月柳眉轻皱。
帐内伺候的侍女更是低低垂下头去,巴不得自己没有长了两只耳朵,什么都没有听到。调。教的老嬷嬷说了,耳朵眼睛什么时候该带,什么时候不该带,口何时能言,何时又不能言,该说什么,什么又不该说,凡错一步,脑袋就得搬家。
侍女惶恐,秦玄月心里亦是同样不安。
秦玄月扯出一抹笑,“皇弟问的什么?本宫没有听清楚。”
慕聆风察觉失言,遂改口道,“皇嫂,身子可尚安?”
秦玄月松了一口气,面上的笑未减半分,生生拿捏出了一副长者的做派,看着慕聆风。
“有劳皇弟挂心,本宫一切安好,太子亦是一切安好。”
慕聆风欲言又止,秦玄月却又开口道,“既已见过,皇弟还是请回吧。”
此时,太子慕唯笙回来了,吕梦阑递了个眼色过去,帐外的人刚要跪下行礼,慕唯笙伸手示意免了,不让他们出声。
慕唯笙缓步走过去,静静站在帐外听里面的人说话。
慕聆风还不想离开,只是想与秦玄月再多待一时半刻,“皇嫂面色不佳,臣弟还是在此处吧,若皇嫂有何所需,臣弟也好从旁相助,尽一份心力。”
秦玄月揉着太阳穴,“不必了,唯有在太子身边,本宫方才心安,旁的人本宫瞧着都一样,皇弟,你还是回自己的营帐吧,莫让别人有了闲言碎语惹得太子殿下不悦,本宫亦会困扰难安。”
话已说到这个地步,慕聆风也不好再纠缠下去,只得离开。
“既是如此,臣弟便不打扰皇嫂休息了。”慕聆风退出营帐去。
帘布刚一掀开,便见慕唯笙笑吟吟地站在那里,慕聆风心里不舒服,却没表露半分。
“皇兄回来了,臣弟见皇兄安然无事,便可放心了,臣弟告退。”
慕唯笙笑着点点头,“嗯,去吧。”
慕聆风离去后,慕唯笙步伐轻快地进到营帐里,秦玄月那一席话他听了甚是高兴,可比自己往慕聆风身上割一刀还来得痛快。
秦玄月刚要躺下,见慕唯笙回来了,她便坐着,“回来啦,父皇可有怪罪你?可有为难你?”
慕唯笙挥挥手,让帐内伺候的人出去,他走到床榻边坐下,“父皇没有为难,倒是你,被毒蛇咬了一口,我放心不下,还是请随行的太医来看一看吧。”
秦玄月拉住慕唯笙,“不必了,我只是有些困乏,不必劳师动众,以免父皇多虑。”
“好,依你。”慕唯笙将秦玄月抱进怀里,安抚她睡去,因秦玄月的话,心里有些甜,嘴角的笑久久不散。
翌日,尚算风平浪静。
慕唯笙去了猎场一趟,再返回时,已是满载而归,他打的猎物大小数十之多,只将其中好不容易才猎到的一头黑熊呈献给了皇上。
“太子果然神武,不负朕之所望啊!”老皇帝赞许地夸道。
狩猎大会圆满结束,一众人浩浩荡荡而返,车马行兵,俱是井然有序地回到皇城。
皇帝的车辇入宫,宫门刚一合上,齐聚的队伍便分散开去,各自打道回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