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陛下,此时已酉时一刻了。”
褚棣荆蓦地睁开了眼,他凌厉的眼神看向了钟牧,钟牧还以为自己说错话了,他忙问道:“陛下,怎么了?”
“……”
褚棣荆沉默片刻,暗哑地道:“你说,若是朕今夜不宿在清宁宫内,会怎样?”
“!”
钟牧的眼睛骤然瞪大了,他着急忙慌地劝道:“陛下,万万不可啊,今夜是您的大婚之夜您若是不留宿在清宁宫,明日那些大臣一定会上书指责您的啊……”
钟牧急的脸色都红了几分,褚棣荆定定地看了半晌,才移开了眼睛,道:
“急什么,朕只是随口一说。”
钟牧松了一口气,继续劝道:
“陛下,今夜您还是安安稳稳地留宿在清宁宫吧,现在已经酉时了,戌时就该您和皇后娘娘洞房花烛了。”
“……洞房花烛。”
褚棣荆呢喃着,忽然嘲讽似的扯了扯唇角。
清宁宫殿外,永福眼里带着势在必得的狠意,他缓缓地走上了台阶,在他身后,是一个被他塞了银子,正满心欢喜的侍卫。
片刻后,钟牧皱着眉头走进来,犹豫着道:“陛下,殿外有一个小太监求见,他说……他说……”
“说什么?”
褚棣荆坐在上位的檀木椅上,随意地问道。
“他说他是芙蓉阁的下人,来求见是……是有事要禀告您。”
钟牧断断续续地说完这句话,他也不清楚那个小太监有什么重要的事,居然敢在陛下大婚这日找到这儿来求见。
他不放进来吧,怕陛下事后知道了又怪他,但是若是放进来,陛下再因为黎公子而将皇后抛下,也不妥……
但钟牧纠结再三,还是进来如实地说了。
果然,褚棣荆一听到芙蓉阁就皱起了眉头,担忧地道:“芙蓉阁出了何事?”
“奴才也不清楚,那个小太监只说了这些。”钟牧一脸为难地道。
即使褚棣荆知道今夜不容差错,但是他也禁不住那颗担心黎言的心,褚棣荆大概只顿了瞬间,就果断地道:“让他进来。”
“……是。”
钟牧心里暗暗叹了一口气,他早就该知道的。
很快,那个小太监就被一个侍卫带着走了进来,褚棣荆看着他的面容,将眉头蹙的更甚了。
可是不容褚棣荆细想,那个小太监就道:“陛下,奴才今日说的事,恐怕不能有外人在场。”
“……”
褚棣荆还未有反应,钟牧就大声呵斥他不懂礼数,但被褚棣荆抬手制止了,钟牧略一迟疑,就让那个侍卫退了下去。
“说吧。”
看样子,这个小太监说的出事应该不是黎言出事,褚棣荆稍稍松了一口气,随意地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