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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5部分(第1页)

吃晚饭时,铁了心的队员们没去食堂吃,而是在一楼厅里或各个房间吃的,吃的是食品箱里排列整齐的面包和食品箱里的香肠。另外,两大桶汽水,一桶桔子汁味的,一桶酸梅汁味的,甜甜的酸酸的,十分好喝,吃着面包,咬着香肠,喝着汽水,比在农村吃高粱饼子就着老咸菜,喝着带着苦涩味的盐碱水,真不知好多少倍了,真是神仙过的日子。

然而好日子并未长久,刚吃过饭,楼外又喧声震天,之间暗压压的敢死队员,手里挥舞着黑色的短棒,呼拉拉地冲进楼来,这次,他们没有拿长旗大戟,拿的都是黑胶皮管子锯成的棒子。这胶皮管子的棒子也能打?许加添心里正在疑问。屋内一个声音突然大声说:“要防着敢死队的棒子,他们棒子外面是胶皮管子,里面套的是铁罐子。防着他们,别让他们往头上打”

敢死队冲的很急,黑色的棒子乱舞,当头几个高大汉子更加蛮牛一般,力大个高,从高处向下面人头砸去,犹如瓜田砸西瓜,砸得铁了心的队员招架不住,纷纷后退。

许加添护着徐风霞,一边后退,一边用棍棒回击敢死队员,突然,许加添听到“啊”的一声惨叫,这声音就在身边,熟悉得让他的心立刻提到嗓子眼,他侧头一看,徐风霞额头上渗出一缕血,慢慢向下流,徐风霞的身子慢慢向下瘫倒。

“风霞,风霞!”许加添呼喊着,立刻扑过去,抱住了就要倒地的徐风霞,大声喊:“打死人了!打死人了!”人群被这喊声震动,一下停止了械斗,过了有十来秒时间,只听一个粗犷的声音喊:“接着揍他们啊!为捍卫**思想,死个一个半个又怕什么!打啊!打啊!”

停住手的人们又躁动起来,像吃了蜜蜂屎一样,嗡嗡嗡嗡又乱起来了。许加添一看,人乱骂乱打,想出楼去比登天还难,便向楼梯处望去,只见楼梯空着无人,只是窄窄的楼梯上下,竖着排着一排桌子,是楼梯窄得只能一人通行。他把浑身软塌塌的徐风霞背在身上,一步步艰难地背到二楼。二楼楼梯,放着几个大铁盆,大铁桶,木棍,铁棍,还有一大块的白灰块。

他找一间开着的房间进去,把徐风霞背了进去。把徐风霞放到椅子上后,他忙扯下自己的上半截袖子,去擦拭徐风霞额头上的血,掀开发际,许加添看到徐风霞的左额角肿起一个黑红紫青的大包,足有半个鸡蛋大,血正是从包的中间流出。

第六十一章 伤痛之余

怎么办,怎么办?他突然想起,在村里老乡如果是小伤的话,用灶灰止血,他望望四周,楼房根本没有灶灰,他心急火燎捲了泡烟,大口吸起来,才吸两口,已抽出长长一截烟灰,猛然见到自己吸出的烟灰,灵光一闪,他猛地狠吸了一口,然后小心地把烟灰磕在手心,轻轻地把尚还烫手的烟灰按到徐风霞还在流血的包上。

“哎呦”徐风霞发出疼痛的呻吟声。见徐风霞醒了,许加添焦急的问:“伤的重不重,有危险不?”

徐风霞睁开双眼,眼神散淡而无光,声音既小又低,:“头式木的,感觉不到什么疼,只是晕,恶心”

“没打漏吧?”许加添怯怯地问。

“没有吧?”徐风霞慢慢抬起左手,用中指按了按脑袋那个青紫的大包上,好像骨头还是鼓的,没凹下去。

“骨头没打下去就行”许加添自言自语的说。

“冲啊!冲啊!杀啊!杀啊!”慌乱的脚步声在二楼响起了,许加添怕敢死队的人冲到二楼再伤害他和徐风霞,忙到楼道二楼楼道已站满戴着铁了心红箍的人,楼道里有几个挥舞黑色橡胶棒的敢死队员正在往上冲,只是楼道绑着桌子,窄得只够一个人通行,所以往上冲的人,冲到半道,被上面居高临下的铁了心队员当头一棒,便给敲了下去,换一个再往上冲,侧头一棒,敲到耳部,又给敲了下去,就这样,像潮水往上冲,又像退潮般落下,双方僵持不下。

敢死队员停顿了一下,不知谁找了把椅子,顶着椅子又往上冲了。守在上面的铁了心队员敲了几下,都敲在敢死队员举的椅子上,一步步,逼得铁了心的队员一步步往上后退。这怎么办啊?有人把楼道里铁桶里的水泼了下去,那那椅子的人被水泼个精湿,行动一迟钝,便被上面铁了心的队员一脚蹬住桌面,使劲一蹬,楼梯泼了水滑了,那拿桌子的人没站稳,向后倒去,倒砸倒后面的人,恋人带桌子一轱辘滚下了楼梯。

铁了心的队员守住了楼梯,可是没大一会儿,敢死队的队员又顶着桌子往上冲了,这次,往下再泼水,再蹬,敢死队的队员便把桌子往楼道边绑的桌子上一插,腿又蹬上,上面再怎么蹬,桌子也不下去了。铁了心的队员拿锹铲上石灰粉,撒一下,散到拿桌子那个敢死队员的脸上,敢死队员眼前白茫茫一片,甚也看不见了,铁了心队员趁机一脚蹬下去,好不容易攻了几截楼梯,又连人带桌子咕噜噜地滚下去了。

“真棒!真棒!”许加添喊道。

楼下敢死队员把那个让白灰撒了满脸满头的队员搀走后,不知从哪搞了个安全帽,又搞了副墨镜,重新找了个彪形大汉,头戴安全帽,眼戴墨镜,一手拿起桌子,又向楼道攻来。

楼上铁了心的队员,往下泼水,往下撒石灰粉,那敢死队的大汉浑身湿透,满头石灰粉,但仍举着桌子一步半步慢慢地往前冲,上面的铁了心队员用力蹬了几次,都没把桌子蹬下去。许加添看到这些,心里发急,心想如果让敢死队冲上二层楼,自己和徐风霞又不知受什么罪,也许命都没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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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去他妈的,搅浑水里,就浑水里干吧!”他拿了几块大石灰块,放到一个盛满水的大铁桶里,石灰块放进水咕咚咚地冒气泡来,他用手试了一下水,水由凉变温,他又往桶里夹了几个石灰块,水咕咚咚又冒起泡来,水上面腾起蒸汽,他用手再试一下水,水已经滚烫了,他提着那桶水向已经快要攻上二楼那拿桌子的敢死队员,躲过桌子,侧面兜身泼下,随即听到“哎呦!”一声惨叫,那拿桌子的和他后面的几个敢死队员,仰面朝天便滚下了楼梯。

早上,阳光明媚。徐风霞醒来,发现自己躺在许加添怀里,不禁心慌意乱。她忙看了看自己的衣裤,还算穿的完整。上衣上面的两个扣子不知何时解开了,许加添的一只手正插在里面,搁在自己右胸那只坚挺的|乳+房上,手和|乳+房间虽然还隔着一个薄薄的小背心,但让一个男人的手隔着背心按在上面,却让这二十岁的大姑娘臊的满脸火热。

她向四周看了一下,屋里还有四五个铁了心的队员,横七竖八躺在那里酣睡,她注意到,其中一个女铁了心队员也睡在一位男铁了心队员怀里,那位男铁了心队员,搂着女铁了心队员的头,睡的正香。见别人都在睡觉,并没有注视自己,徐风霞心里稍稍平静了些,她见许加添紧闭双眼,还在梦中,便把他那只伸在自己怀里的手轻轻拿出,小心地系上自己前胸的衣扣,回想一下自己怎么睡在他怀里的呢?思来想去,她也回忆不起是为甚自己到他怀里睡的,使自己主动到他怀里,还是他趁自己睡着,把自己抱上的,自己的上衣扣式昨天和敢死队战斗时扯开的,还是自己睡着时许加添给自己解开的,她昨天头太昏了,挨了一棒后,她便处于半昏迷状态,依稀可记得的是,许加添连搀带抱给她弄上了二楼,打杀声,喊叫声闹哄哄了好一阵子,她眼皮沉的不行,实在太想睡了,一歪头,便到了今天早上。

她仔细看了看还抱着自己的许加添,眼睛,脖子,嘴都不难看,方头大脸,黑黑的,身上的肌肉也鼓起几大块,有点男人的劲头,她心里不禁对许加添有了几分好感,夜里这家伙不知对自己做什么了,自己自从和许加添交朋友后,一直没死心,苦闷中的彷徨,像一只扑火的飞蛾,明知亮处有危险,可是暗处哪里又是出路呢,危险就危险吧,只要暂时能得到一点温暖和光明。她在彷徨中挣扎,找许加添是在无奈中的选择,情绪激动时的结果,她一直还想挣扎,有些不甘心,她理想中的丈夫,是要比自己大几岁,最起码也要和自己同岁,白马王子,要长的威武,白净,像常山赵子龙那样,没想到,没找到长自己几岁的或和自己同岁的,都找了一个比自己小三岁的本想找个白净的赵子龙,却差点找了个黑张飞,虽然看着比张飞文静,但黑却差不多。

为此,徐风霞一直坚守着自己的底线,和许加添拉拉手可以,但绝不可以碰自己的身体,一年之内绝对不行,如果让他碰自己身体了,那就是自己没底线了,真要成嫁鸡随鸡,嫁狗随狗,嫁个木头抱着走了。

如今底线让这小子乘人之危给攻破了,自己没有选择余地了,想到这,徐风霞心里有一种凄凉的感觉。

不知何时,许加添醒了,见徐风霞痴呆呆地还倚在自己怀里,不禁低下头说:“好姐姐,醒了,头还昏吗?”说着,低下头吻了一下徐风霞的脸。

徐风霞没有像往常那样躲闪,也没有横起腿,而是淡淡地笑了笑说:“咱们回去啊,还是呆在这儿?”

“回趁现在没人注意,咱们赶紧回”

“行,我听你的!”徐风霞言语中透出一种女性依附男性那种软软的声音。

“抓他几根香肠和面包,拉着徐风霞的手,蹑手蹑脚地下到一楼,见一楼也空旷无人,便和徐风霞溜出了工厂的大门。

此时刚刚早上六点来钟,路面上少有行人,“去哪啊?”许加添问。

“哪也别去了,咱们到火车站坐车回”他们坐上公共汽车到了火车站,火车站洗漱间有一面镜子,徐风霞一照镜子,吓了一跳,镜子中的自己咋变成那样子呢,头发蓬乱,脸又脏又黑,还有一道干了的血痕,而额头上,那个包虽然小了些,可还是发青,她用发际往下盖了盖,只能遮盖大部分,一小部分仍露在外面。真难看,她再睡池前洗了洗头和脸,又照了照镜子,面容好看了些,便和许加添去车站外的小饭馆吃了碗豆腐脑和两根油条。

“买票回”许加添说。

“先别回去,坐下午三四点的车回去!”

“为甚?”

“白天回去让村里人看见,不知要说个甚,晚上天黑再回去,村里人看不见,我脸上也好看些”徐风霞指指自己头上还泛青的包说。

许加添回村后,三天两头明目张胆地往徐风霞住的屋子跑,不光和徐风霞同住一屋的赵卫红感觉到了,就是房东大娘都说:“这个二愣小子,来这儿倒是勤快了,快成了风霞的伙计了吧?”说的赵卫红哈哈大笑。徐风霞脸露羞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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